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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电梯那里看了一眼，然后又看向了这里，好像就是在找她。

纪忆怕他看到自己裙子上的红印，紧张的用一张快要哭出来的脸，笑着问：&ldo;你是要出去抽烟吗？&rdo;季成阳凝视她：&ldo;怎么还没回去？&rdo;&ldo;我在等同学，等他们一起回去。

&rdo;她向后挪了一小步，蹩脚地解释自己没离开的原因。

他看着她怪异的动作，不太相信。

她眼神闪避，不断想要躲开他的视线。

终于，最后几个乐团同学也走出来，看到她和季成阳笑着招呼：&ldo;你不是说你回去睡觉了吗？怎么还不走？要一起回去吗？&rdo;&ldo;不用，我还想再玩会儿。

&rdo;她根本不敢在他面前挪动一下，眼看着救星们离开。

季成阳听着她前后并不符逻辑的语言，再去仔细观察她的动作，躲避着自己，一只手轻扯着自己的裙子，他终于猜到了什么。

于是不发一言，把衣服脱下，随手裹在她下半身，就如此打横把她抱起来。

&ldo;这里临海环山，我记得有个维多利亚山，在那里能看到整个惠灵顿的夜景，&rdo;季成阳走向电梯，到电梯口却没有停步，反倒用手肘顶开了一旁楼梯间的门，&ldo;离开之前可以找个晚上去看看。

&rdo;估计是怕她尴尬，他开始说毫不相干的话。

&ldo;维多利亚山？&rdo;他回答：&ldo;很美的地方，有部小说改编的电影，拍摄时在这里取过外景。

&rdo;&ldo;是什么？&rdo;&ldo;thelordofthergs，&rdo;他说，&ldo;魔戒。

&rdo;&ldo;好看吗？&rdo;&ldo;还没上映，应该明年能在北京看到。

&rdo;她默默记下来。

楼梯间竟然从头到尾都没有别人，很安静。

连他的脚步声都很清晰。

她其实并不关心什么小说，还有什么电影取景。

整个惠灵顿对她来说，最完美的景色就在这里，这个只有他和自己的楼梯间。

季成阳抱着她一边走楼梯，一边继续说着，都快成专职导游了。

纪忆悄无声地搂住他的脖子，把整张脸都埋在了他的锁骨位置。

既然他不介意，就这样装傻好了……那晚他和她说起魔戒时，shapeofyheart（1）她还以为他说维多利亚山的时候，是真的想带自己去看，结果却在意料之外。

第二天季成阳就离开了，去了美国。

他应该是为自己的博士生涯做一个完美告别了吧？离开新西兰前，同学在买纪念品时还念叨着，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上最早看到日出的国家了，真舍不得……纪忆想起那晚在楼梯间，季成阳边抱着自己边闲聊时，说到过这个概念，还开玩笑说：&ldo;好像，很多地方的人都喜欢说自己是最早看到日出。

&rdo;飞机在晚上十点多抵达首都机场，带队老师开始清点人数，严格要求每个人必须跟着学校班车，到学校再解散：&ldo;任何都不能提前离队，知道了吗？&rdo;老师最后重申。

&ldo;老师~我们知道了啊~&rdo;大家此起彼伏答应着。

纪忆看到王浩然在远处，和自己招手告别，就礼貌性地摆了摆手。

身边有香港人，在聊着什么，似乎是碰到了令人恐惧的大事情。

她随便听了两耳朵，立刻就认真听起来，总结起来就是凤凰卫视刚转播纽约什么大厦被飞机撞了……纪忆听到纽约，忽然紧张起来，想要再认真听，那些人就走远了。

她的心砰砰跳着，在一瞬间只想到季成阳三个字。

&ldo;老师，我马上就回来。

&rdo;她把自己的行李箱塞到同学手里，立刻就向着王浩然离开的那个出口跑去，边跑还边拼命祈祷，千万不要走啊，只有你才有季成阳在美国的联系方式，我根本不知道怎么找他。

她冲出自动玻璃门，在人来人往中凭着自己的直觉，往出租车那里找，幸好，真的看到王浩然在和身边朋友站在一边，好像在等车来接。

她冲过去，一把抓住王浩然的胳膊：&ldo;季成阳在美国的电话有吗？能帮我打吗？&rdo;王浩然愣了：&ldo;怎么？出什么事儿了？&rdo;&ldo;我也不知道，&rdo;她声音发抖，&ldo;就是听到美国有飞机撞了大楼……&rdo;&ldo;飞机撞了大楼？美国？&rdo;王浩然觉得这种话真的太不可思议了，&ldo;不会吧？&rdo;可是看纪忆眼睛都红了，他也知道她是真着急：&ldo;是哪里被撞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