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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文先生还在睡。

&rdo;护士道。

荀慕生点点头，待护士离开，才推开病房的门，悄无声息地坐在病床边。

文筠只能侧着睡，此时正朝向他，脸上不见分毫防备。

他抬起右手，想碰一碰文筠，指尖却停在文筠额头上，片刻后抽了回来。

文筠像感知到什么似的，缓缓睁开眼，看到荀慕生时神情微变，撑着床沿想坐起来。

荀慕生立即上前，单手扶着他：&ldo;小心。

&rdo;文筠浑身都痛，睡了一宿，头却晕晕沉沉，唯一清晰的认知是荀慕生救了自己。

他轻轻靠在荀慕生身上，近乎贪婪地感知着对方的体温。

夜里的惊魂一摔仿佛将他坚硬的外壳撞出一道裂痕，光芒像洪水一般冲入，让他窒息，也予他新生。

他想要正视这段感情，想试着接受荀慕生，也接受背叛了迟玉的自己。

这个过程大约很艰辛，但荀慕生敢豁出命来救他，他怎能连踏出一步都不敢?住院的日子最是清闲，许骋、柯劲、李筱、ki都来了，补品鲜花堆得满屋都是，文筠没受过这种待遇，局促地道谢。

荀慕生吊着一只手从隔壁病房赶过来，以&ldo;医生说文筠需要静养&rdo;为由，将众人都撵走，守在文筠身边问：&ldo;伤处还痛不痛?&rdo;&ldo;好多了。

&rdo;文筠看向他的目光比以往亮了许多，从果篮里拿出苹果向卫生间走去。

听见水声，荀慕生知道文筠要给自己削苹果，唇角不由牵起，&ldo;我想吃柚子。

&rdo;文筠刚洗好苹果，在卫生间门口愣了一下，&ldo;好，我给你剥。

&rdo;病房里什么水果都有，柚子却最多‐‐是荀慕生让王轲买来的，还被护士叮嘱过&ldo;不能吃太多&rdo;。

文筠利落地剥开柚子，分成瓣往前一递，才想起荀慕生左手打着石膏，连忙拿回来，撕皮去籽。

荀慕生立即将未削的苹果拿在右手里，做出随时可能啃一口的样子。

文筠见他两只手都不得空，犹豫片刻，只好将柚子喂到他嘴边，脸颊微红，&ldo;快吃。

&rdo;荀慕生咬了一小半，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