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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恨那个男人，怨那个男人，却偏偏又离不开那个男人。

只因为，那个男人这三千年来对他的细心呵护温柔备至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心里说不复杂那是不可能的。

那个男人，心里依然深爱着他。

哪怕他当初做过的错事让裳灸恨不得把那个男人扒皮抽筋，挫骨扬灰。

妖族的大长老尧辛进来的时候，他脸上的神情很是恭敬，显然对这个妖月宫的少年有着一份发自内心的敬畏和遵从。

亦或者说，眼前的少年就是他心底的希望，是他这三千年来眼睁睁的看着妖族被压迫后内心深处的极度无奈下衍生的救赎。

期待着，妖族的重新振兴。

“妖絮大人，你回来了。”

面色严肃的对着上位的少年微微的弯下腰行以一礼，，大长老尧辛再抬起头的瞬间不着痕迹的看向妖絮。

然后，他的视线无意间扫过某处……

尧辛微微的愣住了。

那个此刻静静的坐在妖絮的人身边的青年，那个怀里正抱着一个可爱孩子的男人，为何他的容貌如此的熟悉？

熟悉到，他曾经梦里无数次的看见过他，看过他越走越远的身影……

“裳灸陛下？”

裳灸陛下，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你回来重振我们妖族再次带领我们走向昔日的辉煌了吗？

大长老尧辛怔怔的看着上位坐着的那个男人，脸上不知不觉充满了激动，眼眶不知何时已经热泪盈眶。

“尧辛。”

看到走进来的昔日下属，裳灸不由低下头看向下面的严峻男人，神情间满是复杂。

他愧对这些昔日追随他的族人啊。

他辜负了整个妖族对他的信任和厚望，不仅没有带给妖族繁荣和无上的地位，反而因为他三千多年前的突然失踪让妖族陷入群龙无首的窘境，以至于给了其他几界可乘之机。

裳灸的眼里满是内疚和赧然。

“裳灸陛下，你终于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你知道我们妖族等了你多久吗？裳灸陛下，我们一直都在等待你的回归，等待您回来重新振兴我等妖族，以雪耻过去三千年来我族被其他几界欺压的郁气和愤怒。”

许是想到了这些年来的不公对待和激励隐忍，尧辛眼里闪烁着阴沉的冷意。

谁欠了他们妖族的，总有一天会千百万倍的归还回来。

“尧辛，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帝王。

当年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我害的妖族如此。

尧辛，我已经不配成为妖帝了。

现在，吾等妖族需要的是一个能够统领你们的人，能够压制住其他几界的人。

而那个人，不是我。”

裳灸看了看身边表情至始至终都淡淡的绝美少年，不由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轻轻的笑了笑。

“裳灸陛下？”

“尧辛，絮儿比曾经的我优秀太多，他的性子也更适合如今妖皇的位置。

有了絮儿，我相信妖族会很快的振兴起来，甚至比当你我所在位的时代还要更加的繁荣。

尧辛，尽你之力辅助絮儿掌管妖族的事物吧。

我相信，你所希望的那一天到来不会太远。”

比起自己曾经面对感情的优柔寡断和满怀幻想，明显他的孩子要果决狠厉得多，也要冷漠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