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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做饭吗？”

“嗯，我一个人住的。”

林昙跟着慕昭芸起身，靠在厨房的门框上看着里面的人娴熟的洗菜做饭，理智被面前诡异的温馨氛围打散了，本不该继续的话题脱口而出。

“那你父母呢？”

哐。

慕昭芸手里的锅铲磕到了盘子上，林昙站在她身后，清清楚楚的看着对方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反映过来只想打自己那张没把门儿的嘴。

“对不起……”

“没事，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

我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走了，父亲沉迷赌博不怎么管我，所以有能力之后我就自己搬出来住了……你吃胡椒吗？”

厨房柔和的灯光打在慕昭芸回首的脸上，她的笑容不像初见时候的怯懦，也不像在咖啡厅见的那次开朗，有一种清淡的承受着的温和。

林昙那天之后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不少，慕昭芸偶尔也会和林昙聊天，分享树上可爱的小鸟或是一朵漂亮的云。

就连白枫都察觉到了慕昭芸这个人，一脸震惊的问林昙什么时候和她这么熟了，是不是开学那天偷拍就对人家见色起意蓄谋已久，然后就被林昙一巴掌糊在后脑勺上，揉着脑袋找华涵去了。

“林昙，你晚上有事吗，可以…陪陪我吗？”

林昙接到慕昭芸的电话时要有些奇怪，听着对面明显低落的声音心一软，自然说不出拒绝的话。

还是在慕昭芸的家里，林昙进屋的时候几乎以为是来错了地方。

原本赶紧整洁的小屋更空旷了，茶几和沙发歪七扭八的摆着，上面零散的放着几听啤酒，墙角堆着摔碎的花盆和泥土，原本种在里面没来得及移盆的仙人掌半掩在土里。

“没来得及收拾，不好意思。”

慕昭芸的眼睛红肿着，话语间带着淡淡的酒气，她朝林昙撤出一个带着苦涩的笑容，关上门扶正了茶几和沙发。

“怎么了？”

林昙看着慕昭芸的样子，只觉得话都梗在了喉咙口，站在原地有些无措，生怕自己一句话说不好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慕昭芸摇摇头没有接话，从冰箱里拿了一个小蛋糕放到茶几上，又开了一听啤酒推到林昙面前。

“今天我过生日，陪我吃个蛋糕吧。”

大概是酒精上头，慕昭芸说话都慢了下来，轻柔的嗓音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撒娇。

想起自己每次生日有阿姨准备的蛋糕，即便是父母赶不及回来也会从微信送上金钱的祝福，就住在同一个小区的白枫更是一大早就吵吵嚷嚷的要开生日派对，再看面前孤零零红着眼睛看着自己的慕昭芸，林昙只觉得比自己要经历孤寂还难受，一颗心像是被手紧紧攥住，连心跳都发闷。

“好，我陪你。”

林昙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快一些，笑着在慕昭芸的旁边坐下。

慕昭芸听了林昙的回应一下子笑开了，面上的苦涩跟愁容一下子被冲散，傻乎乎的像是个得了糖果的小孩子，让林昙愈发心疼。

“真好，林昙，你真好。”

慕昭芸一歪身子靠在了林昙的肩膀上，半合着眼睛抱住了林昙的手臂，一面不大清醒的用自己的手指捏着林昙的指节蹭。

“你要是我的，就好了。”

林昙拿空出来的手去切蛋糕，听见耳边叹息一般的话语分不清真伪，再看肩膀上安分乖巧的人，甚至生出了是幻听的错觉。

“我爸爸喜欢赌博，元锟郁找人给他放了高利贷。”

慕昭芸扭过头把脸埋进了林昙的颈窝，说话时候温热的气息都砸在林昙的脖颈上，本就模糊的话语也变得闷声闷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