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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还是跳出一个嗯字。

我心里像是被冰水泼过一般，从头湿到脚。

我没有再回复，愣愣地关掉电脑，走出网吧，失神般走回学校。

我坐在榕树下的石凳上，仰着头，后背靠着石凳，看着树叶缝隙里的月亮，像及了那年放烟花的那天晚上。

隔了一天晚上，大约九点，我给阿宁再次打去电话。

虽然我已经知道结果，但这该死的心却要我忍不住再去试探，打破砂锅也要问到底，好碎了这颗还带着期盼的心。

“喂，有什么事情吗？这么晚了。”

这次，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旁边有一个故意压低的声音轻声说了句什么，虽然很小声，但我还是听到了。

我的心瞬间冷下几分，不知从何处漫进一丝疼痛，纠地整颗心拧在一起。

我不会听错，那就是刘舒的声音，她的声音曾经在我的耳边响起千千万万遍，连呼吸都传进过我心里。

这么晚了，能这么近听到的声音，定是靠得极近的距离，心里早已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我克制着心里颤抖的声音，假装镇定地说：“你旁边的是，是刘舒吗？”

那头安静片刻，传回阿宁肯定的声音，“嗯，是的，你要跟她说话吗？”

阿宁的声音极轻，带着谨慎的疏离，仿佛刘舒这个时候在她旁边，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我仿佛掉进寒潭，呼吸有点困难，我艰难地说出几个字，“没事了，那你们休息吧。”

不等她们回复，直接挂断电话。

这次我没有掉眼泪，似乎回到高考后的那天晚上，心再疼，也没有眼泪。

我躺在床上，四肢冰凉，仿佛我躺在水里。

这一刻林盈是清醒着的，她曾经拒绝过刘舒无数次，她的心已经坚硬无比。

但心底深处的盈盈却是脆弱的，她从许久以前就一直渴望着对刘舒伸去双手，她会为了刘舒的一个小动作而欢喜，她对刘舒的喜欢日益变深，越久越是浓烈。

我冷静清醒地听到她在我的心底深处哭泣，无助而悲凉，但我一点也帮不到她。

我对心底深处蹲着的小小身影说道：“你拱手让出的人，你希望她忘记你，重新开始，现在就是这样，她正在忘记你，开始一段新的感情，你有什么好悲哀的。”

盈盈对我歇斯底里回道：“曾经我拒绝她，是想要她过正常人的生活，而不是我不喜欢她，如果我知道我把她推进了另一个深渊，那我宁愿把她留在我的身边，我宁愿站在她身边的人是我，我宁愿好好回报她对我的好，好好爱她，也好过她在别人身边越陷越深，在这条不归路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