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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我的世界杀人？”

声音很低，宛如地狱修罗般令人恐怖到颤抖。

sale的瞳孔收缩了一下，他以为sera已经沉睡了，suriel封印了她不是吗，难道sera已经强到可以冲破suriel的封印了吗？两位神明之间的战斗，硝烟味迅速燃起，整个城市空荡又死寂，曾灯红绿酒的街道也变得荒芜冷清。

史蒂夫抿了下唇，目不转睛地看着sera，声音没有任何波动，“你知道这会伤害到她对吗？”

“不，但洛基知道。”

托尔看着莉泽背后隐没的蝴蝶，她散发着庞大而没有尽头的杀意，暗金色的纯粹让她失去了莉泽的思考方式。

sale沉默着，他不敢惹怒这个连上帝都忌惮的天使，如果她想，他也许无法完整地回到自己的世界，甚至可能像某个天使一样，化为一种介质存在于世界中，没有自己的形体，也失去了自己的能力。

她冷然笑了一声，“奉还。”

“什么？”

“他的灵魂。”

sale不可置信，“你要我还给他？他已经和我有了契约……”

下一秒他再也开不了口，死亡仿佛在直视他，一种窒息的痛苦从四肢弥漫到心脏，更恐怖的是，这种痛苦冲击着他的灵魂深处，每一寸都疼痛到颤抖，他只能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比野兽更凶狠的嘶吼。

果然是狂暴又恐怖的杀戮天使。

他根本毫无招架之力，一开始就不该和那个黑发男人做交易。

她依然没什么表情，淡淡地说，“你拒绝我就杀了你，契约一样解除。”

sale和人类或是任何生灵结定契约都会帮助他们完成一个愿望，但是同等的，他们也会交出他们的灵魂，在生前没有任何影响，但死后会永远在黑暗中徘徊，没有生更没有死，永远的折磨，让所有死后的人们用无尽的时间来后悔和他结定契约。

他的确可以在他们死前摧毁契约，这样他们不会经历这种痛苦，但同等的，他也需要付出代价，他会失去自己一部分神力，可能要几万年才能恢复，这种事情……而如果他死掉，那么所有和他结定的契约也将全部消失，因为失去了他的神力作为审判。

而sera，她生来即为杀戮。

杀戮的形象体，杀戮本身。

专为杀戮而生的sera，如果要杀掉他，也许他真的会从整个宇宙中消失。

他周身如实质的欲望气息衰弱得很极速，他无法控制自己的神力，疼痛猛地翻倍，以极其恐怖的速度叠加着，他痛到眼睛已经失去了焦距，身体无意识地痉挛着。

“……我……我答应……”

他的声音很轻，虚弱到说话都很艰难。

她收了手，眼中既冷漠又疯狂，压抑着暴虐的欲望，“现在。”

身体的痛苦一下子消失，他几乎差点坠落，但他很快就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在她面前毁掉和洛基的契约。

“那些人类也一并归还。”

sale扬了扬手，整个城市猛然变得拥挤，那些形形色色的路人又重新出现在街道上。

做了她吩咐的一切，他低下头，犹如属下面对上级，抑或是仆人面对主人，“放过我。”

她笑了一下，这张艳丽的脸蛋上绽放出罪恶又极具毁灭性的绮丽，身后的蝴蝶猛然穿透他的身体，将他的灵魂勒紧，他再无法说任何话。

“你居然要杀戮放过你。”

她轻笑，眼神里却带着寒冰，散发的冷意令人颤抖，“真是天真。”

不废任何吹灰之力，轻易就能杀掉那样强大的欲望天使，杀戮，究竟是什么样的怪物？人群已经陷入慌乱中，四处逃窜着，复仇者联盟的成员不得不去疏散，原先就安排驻扎在城市边缘的警力和军队迅速介入。

比地狱修罗更令人恐惧的杀戮，却在此时此刻，猛然坠落。

加注在sale身上的神力骤然消失，他毫不犹豫地离开，在绝对力量面前，所有的规则都由她定，他无力反抗，只能逃。

而sera却在坠落的同时，消失在这里。

史蒂夫看了眼平静下来的夜空，微不可察地握紧了手。

一片荒芜与黑暗，萧瑟寂寥又人烟罕至。

sera坠落在地上，不停地挣扎着，嘴里发出野兽濒死时的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