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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星越说越委屈，这么一说完，哇地一声，哭得更伤心了。

周昱宁不想谢星离开他，但他更舍不得谢星难过，他内心很痛苦，但他还是朝谢星走了过去，他抬手擦拭谢星脸上的泪水，可是怎么擦，那泪水都擦不尽，源源不断地从眼眶落下，他心疼地说：“阿星，你别哭了。”

“你给我把这个解开，”

谢星抽噎地道，“周昱宁，我要你给我把这个解开。”

周昱宁低头在他眼睛上吻了一下，尝到了泪水苦涩的味道，亦如他的心脏，他说了声好。

给谢星解开手铐，就如给了谢星离开自己的机会，随着手铐落地，周昱宁的心也沉沉落了下去，他想抬手再去擦拭谢星脸颊上的泪水，却在快靠近的时候止了动作，最终收了回去。

周昱宁垂下了眼睛，垂下了脑袋，垂下了肩膀，宛如一头即将被抛弃的小狼崽，狼狈又可怜。

他说：“阿星，对不起，”

虽然很不要脸，在刚做了伤害谢星、让谢星难过的事后，但他还是说了，用压抑、悲伤的声音，“你能不能……不要走。”

谢星愤愤地瞪着周昱宁，脸上还带着泪花，表情凶狠得似要吃人，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他上前一步，用力咬住了周昱宁的肩膀。

以前谢星都只是轻轻的，揪头发、揪耳朵、捏脸，全都是轻轻的，他不舍得让周昱宁疼，因为周昱宁已经疼得够多了。

但这次，他却是发了狠的、用了十成十的力，嘴里咬出血腥味了也没松牙，他在发泄所有的愤怒、委屈和不满。

周昱宁却像感觉不到疼，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轻轻抚摸着谢星的头发，他不知道谢星咬完后是不是就走了，他希望谢星能再多咬他一会儿，这样谢星就能在他身边多陪他一会儿。

然而咬得再久，这场宣泄终会结束，牙齿松开的瞬间，周昱宁的心跟着不安与慌乱，恐惧让他浑身如坠冰窖，但下一秒，谢星却是温柔地抱住了他。

谢星说：“对不起，刚刚的话，都是气话，都不是真的，你不要相信。”

周昱宁一时有些愣愣：“阿星……”

谢星：“都怪你太气人了，我才会不管不顾，不在乎你的感受，说那些话的。

你没有病，你不是疯子，我也没有觉得瞎了眼看上你。”

随着谢星一字一句的落下，周昱宁心脏跳动的频率越来越快，冻住的血液开始循环，四肢渐渐有了温度，他很用力地回抱住了谢星，脸埋在对方肩窝，一遍一遍、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周昱宁声音哽咽，谢星能感受到肩膀温热的濡湿，他轻轻拍抚着对方的背脊：“你怎么也哭了，我们俩是在接力吗，我刚哭完你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