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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轻松不少，阿绿大着胆子说：&ldo;不是你还有谁？&rdo;做惯了大爷的人听见了，没好气地抬手又要往他脸上捏。

小笨蛋红着眼赶紧往后缩。

耗子看着他颊上还没干透的泪痕，嘴角抽了抽，悻悻地落下手，改用手指在他脸上擦拭：&ldo;就算是我，哪次不是我哄你的？&rdo;那些在夕阳下手牵手回家的日子遥远得仿佛都要忘记了。

实诚的孩子被问住了，闷头看了他半晌，终于止了泪：&ldo;魏哥是好心。

&rdo;&ldo;是，他好心。

&rdo;不甘不愿的语气。

&ldo;他真的是好心。

&rdo;虽然严哥说不是。

他说得一本正经，眼圈还红着，眼睛还肿着，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水光盈盈。

耗子认命地低头：&ldo;我知道。

&rdo;他对你当然是好心，要不然，搬进他家的就不会是严俨了。

&ldo;这房间挺好的，虽然有那么多毛病。

&rdo;耗子继续点头：&ldo;嗯，挺好的。

&rdo;邻居家的孩子终于结束练琴了，月上中天，万籁俱静。

阿绿抽着鼻子没有再说话。

耗子蹲在他面前，看着他湿漉漉的眸光里倒映着自己纠结的神情：&ldo;阿绿，我不是对你发火。

我只是……只是……&rdo;只是什么呢？在电话里听见他高兴的语气就觉得郁闷，听说是魏迟帮了他一把就觉得恼火，看着他独自一人也可以把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就心生惶恐。

就自然而然讥讽，就情不自禁挑剔，就克制不住烦躁。

只是因为、因为……&ldo;我不服气。

&rdo;没有办法忍受你依靠他人，没有办法接受你不需要我的帮助，没有办法，完全没有办法。

因为从小就习惯了呵，习惯了你站在我身边，习惯了你被我牵着手，习惯了你在我的胳膊底下或傻气微笑或轻声告饶。

杜青律，周天昊聪明了一世，就栽在你这个笨蛋手里了。

笨蛋，你知不知道？&ldo;什么？&rdo;他不解，张大眼迷茫看他。

狭小的房间整洁温馨，莹白的灯光照着彼此相撞的视线。

他懵懂，他压抑。

耗子调整着自己几乎要错乱的呼吸，嗓音低沉：&ldo;你想知道？&rdo;被蛊惑了一般，阿绿缓慢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