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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心头萦绕多日的深切渴望,此刻在别人面前说出,竟也一点都不困难。
“你说什么?”
长久的沉默之后,她冷笑,“秦浅,你未免欺人太甚,我的心情,我这人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他当她是什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吗?当初口口声声说不需要她的是他,一再将她推开的也是他,现在居然又说想她,想见她?电话那头的天真,气红了眼。
他要将她一颗心戏弄、践踏到什么时候?“我已经请了年假,下周就回国和陈勖结婚,”
她冷然出声,“恕我无法答应你的‘召见’。”
“你说什么?”
他顿时沉喝,急促的呼吸带动了胸前的伤口,锐痛骤袭,他拿开电话咬紧牙关,良久才等到疼痛稍缓,“你不要闹脾气胡扯。”
“我没有,”
她轻嗤,“你可以去问小郑。”
“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
他的语气无比沉冷,不耐地威胁着她,“天真,我不准。”
“你凭什么不准?”
她骇笑,笑声讽刺而凄凉,“秦浅,你不要的,你亲手丢下的,还不许别人捡吗?”
秦浅握着电话的手在颤抖,听见她将她自己说得如此不堪,心痛如绞的人却是他。
刚经历手术的身体里,体力正迅速流失,他强忍着痛楚,准备和她解释。
“我是真的要结婚了,秦浅,我没有开玩笑,”
她轻声道,“我怀了陈勖的孩子。”
病床上伟岸的身躯顿时僵住,电话自掌中滑落,重重地摔在地上。
安静的房间里,可以清晰听见那头电话挂断的声音,不停重复的忙音。
“kev!”
惊唤声此起彼伏,所有人都被从病床上坐起并挣扎着要下床的人吓倒了。
拔掉点滴的手背上冒着血珠,他不觉得痛,包扎好的胸口随着他猛烈的动作开始泛红,他不觉得痛,因为任何疼痛,都抵不上他心里的千万分之一。
我是真的要结婚了。
我没有开玩笑。
我怀了陈勖的孩子。
浑身的血液忽然间都结成了冰,他颤抖着,试图挣开那些挽留的声音,和一再拉住他的手。
kev,kev,kev……无数个声音喊着他,他举步维艰,理智尽失,泛红的眸望着前方不知名的某处。
那里有什么?是母亲躺在病床上瘦弱的身体,永远不再睁开的眼和她嘴角那抹凄凉妖异的笑,是电闪雷鸣的雨夜,冰冷马路上cia被雨水和鲜血浸透的裙摆,还是那张渐渐远去,将药消失在别人怀里的温柔笑颜?过去就让它过去……怎样过去?终究是来不及,他生命里的那些温暖与美好,全都弃他而去,都是来不及。
六十五、心字难写“你还当我是你小姨吗?”
米兰望着坐在对面眉目淡定的年轻女子,语气带着不满,“你答应陈勖求婚这种大事都不和我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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