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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就是复杂，非常复杂。

司月然垂下眼睫，朱唇微启：“我可以坐这里吗？”

乔莳下意识的放下了手中的虾壳：“坐吧……”

司月然难道认出她了？乔莳的心里突然冒出这么一个诡异的念头，随即又很快被她否决。

不，不可能，她们两个可不是什么能坐下来喝酒聊天的关系。

司月然沉默了一会，突然指了指餐盘，说：“我有个认识的人，也跟你一样，不喜欢吃胡萝卜。”

乔莳顺着她的手指看去，餐盘的一角里堆了好几片胡萝卜的残骸。

那是她吃不惯特意挑出来的。

乔莳笑笑，并没有接她的话茬：“你认识我？”

司月然颔首：“乔莳？对么……”

乔莳依然保持着笑容：“我的荣幸。”

她心中暗自犹疑，司月然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若非为了利益，怎么会屈尊主动跟她一个炒cp的小糊咖搭讪。

难道还是为了祝翎么？想到这里，乔莳面上隐晦的闪过一丝不郁之色。

司月然，这么多年，你还是一点也没有变。

利用别人反衬自己，踩着别人的尸体往上爬，难道就不会良心不安吗？果然，司月然话锋一转：“你跟祝翎关系很好？”

乔莳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好得很。”

她的语气暧昧，像在宣告主权。

祝翎待她不薄，她怎么也不能让她落到司月然的手里。

见到乔莳的反应，司月然似乎有些意外，不过她还是礼貌的微笑：“平时你们聊天多么？”

乔莳也笑：“在床上聊的比较多。”

言外之意就是，我们已经睡过，她是我的。

车速太快，司月然瞬间瞳孔地震，然后耳根一点点红了。

乔莳在心里嗤笑一声。

之前指挥她睡这个睡那个，现在当上会长，倒是假正经了起来。

司月然轻轻抿了抿唇，似乎正在下什么决心一样。

乔莳一脸玩味的看着她，她大概能猜到司月然会说出什么来。

委婉一点：“你觉不觉得，你跟祝翎的差距有点大。”

再或者直接一点：“其实你跟祝翎不合适。”

让她知难而退。

但是她偏不。

她盯着司月然，只见她犹豫再三，终于开口。

“那祝翎有没有跟你提过，暗夜女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