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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主……主子……”

绿竹舌头打结，叫唤周沐的声音都带上了颤音。

周沐问：“何事？”

“蒋言他……”

她盯着蒋言，想说什么，目光就似要把蒋言盯出两个窟窿来。

蒋言低垂着头，躲开视线，同时想要起身，却被周沐压住了肩膀。

“坐下，好好吃早点。”

他叮嘱，语气带着不自觉的宠溺。

听得周围的人腿都软了好几分。

他们家的主子……不会是个断袖吧……这可如何是好？！

这么奇怪的嗜好，就算是自家主子，就算是奴仆没有说话权，可……不得了了……周府要没落了！

都是这个叫‘蒋言’的小子蛊惑了自家的主子！

真是个妖孽，就该沉湖。

几乎所有在场仆人都如此想。

蒋言一瞬间，感觉到了好多目光定在了自己的身上。

若是……这宛如刀子般的目光能杀人，他现在身上应该没有一处完好了。

蒋言咬了咬牙，他觉得不能这样下去了。

这样下去，早晚被沉湖！

！

！

他不顾周沐的制止，忙起身跪在了周沐的面前请罪道：“小的知罪，还请主子不要戏耍小的了。”

“戏耍？”

周沐眯起好看的丹凤眼，不悦的弯下了唇：“你以为我再戏耍你？这不是你希望的吗？”

“主子……”

蒋言硬着头皮道：“您对小的好，小的感恩戴德，但这样……”

蒋言顿了顿，没好意思说出‘太奇怪’三个字，只得隐晦的道：“断袖……是要被沉湖的，主子。”

周沐微微一愣，垂眸去看跪在地上的小仆人。

小仆人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抖如筛糠，面色苍白，细细的汗水在额间布满了一层，他似毫无察觉，拿眼偷瞧着上方自己的神色，生怕自己生气一般，带着卑微的小心翼翼。

那谨慎的眼神中还夹杂着担忧，担忧的目光放在自己的身上，就好似生怕自己下一秒被拉去沉湖了一样。

这个世道，对断袖固然有偏见，对小仆人这样的心思也未必能宽容，但世道不代表他，他能接受小仆人的一切，亦能保护好他的一切。

不过，周沐冰冷的目光扫了身后一圈，他能护好小仆人，却堵不住他人的嘴，挡不了众人的目光。

而现在，小仆人明显很在意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