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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小蛇金瞳尖牙争先恐后朝着她咬来。

乳白色的雾气弥漫开来，原先抱着她的蛇君已经不知所踪。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转身朝后看去，只见八丈高的一尾巨蛇睁着灿金色的眼瞳死死盯着她，视线冰冷如深雪。

车盖那么大的蛇头骤然游动，血喷大口完全张开朝着她迅猛咬来。

佘小路只觉得自己怀中空空荡荡，原先因为她的嘱咐而一直安安静静不说话的鬼王在雾气弥漫开来的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朝着那只蛇看去，尖利无比的獠牙已经近在咫尺，眼看就要咬住自己的咽喉。

她不避不退，突然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鲜血流出来的瞬间染红了唇如同涂满朱红口脂。

血腥味骤然弥漫开来，侵染到雾气之中。

雾气在接触到血液之后渐渐散去，一切又恢复原来的模样。

她仍旧在那一叶扁舟之上，周遭是渐欲迷人眼的万千荷花。

鬼王在她袖中安安静静得待着，十足十得乖巧听话让人省心。

蛇君安然无恙坐在她对面，笑得一双凤眸都弯了起来“想不到你竟然可以这么快从我布下的幻境里面脱出，真是有趣。”

方才果然是幻境。

只要清醒起来便能从幻境中走出来，而保持清醒最快捷的方法便是让现实中的自己感知到同样的疼痛。

“既然如此，我便和你好好谈谈条件好了。”

蛇君把手伸向她“你替我拿到我想要的东西，我便帮助你拿到你想要的东西，如何？”

“你怎么知道我想要什么？万一你帮不上忙呢？”

佘小路反问。

那我岂不是亏大了。

“在这个小世界里，还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如果你想要知道的是关于白虎神君的传说之物的话，我了解得只怕是更加清楚。”

他轻嗤一声，似乎十分笃定。

他怎么会知道我想要的东西与四方神白虎有关？！

佘小路正在惊叹，蛇君那只修长的手已经伸到了她唇边，然后替她把唇边的血迹轻轻擦拭干净。

“真是可悲，看到这张脸就无论如何无法狠下心来。”

他喃喃自语。

说罢他广袖一振，足尖在湖面轻点踏出一片又一片涟漪，然后遁入雾气之中终于消失不见。

佘小路看着他骤然消散的身影心中感慨良多。

其中最重要的一条：我要沿着什么方向才能把这船划回去？

然而她最终也没把这艘舴艋小舟独自划回去。

她猛地吸一口氧气，一个鹞子翻身动作干净利落朝着湖底扑去。

鬼王见四下无人，从袖中钻出来爬到她肩膀之上，小手牢牢抓住她的衣领防止自己掉下去。

她努力朝着湖底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