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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厂的墙很高,最上面隔不远就有一扇为了采光好开出来的玻璃窗。
阮绛边走边四处张望,玻璃窗上全是灰,他抬头看看,低头继续和直播间的观众聊天,“嗨,估计今天进不去了。”
张仪头也不回地往前走,阮绛又抬头看顶上,发现玻璃窗上有一些红红紫紫的霓虹灯倒影。
他心里一嘀咕,站住脚正要去找这是从哪儿折射来的,张仪喊说:“这儿能进去。”
前面转角处有一扇木门已经被拉开了,张仪站在旁边。
阮绛“哎”
了声,赶忙举着手机跑了过去。
阮绛心里没太在意,毕竟这里不是荒郊野岭,而是光污染严重的市里,甚至还能隐约听见不远处车水马龙的汽笛声。
两人轻手轻脚地进到了门里,才发现这是一间单独的传达室。
里面有很大的灰味,玻璃窗则是用报纸贴了个严实。
除了一张行军床,地上堆满了杂物,简直找不到下脚的位置。
张仪七扭八扭地过去研究里面那扇木门能不能打开进到生产车间,阮绛就站在几个垒起来的纸箱前,没有打手电筒直播间等于黑屏,老观众们也不抱怨,还开玩笑说:小软你可别突然开灯,该吓着我们了。
阮绛探头看了眼还没踩过去的张仪,含笑道:“一会儿进了车间开。”
张仪终于避开满地的杂物到了木门前,他摸出手电筒,传达室不大,一盏手电筒就让直播间稍微能看清了点东西。
张仪照向那门锁,转头说:“没上锁,就是关上了,但是好像锈里头了不知道能不能打开。”
阮绛刚要回答,蓦地听到了几声突兀的敲锣打鼓。
那声音是飘忽忽传过来的,刚才老邢还说过家属院外面有个ktv吵得很。
他没答张仪,敏感地竖起了耳朵,发现悠长的唢呐声中还有几句一板一眼的唱词,是有人在搭台子唱戏。
他发现那唱戏声的位置很难判断,与其说是离得远——不如说是离得近,但声音很轻很小。
阮绛头皮一炸,踩着杂物冲到了张仪身旁,小声说:“老公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唱戏的,听见了。”
张仪想也不想答,“进不进去了?”
“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