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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这事告诉青松先生吧。”
陆齐光摆摆手,“我要出去一趟。”
她回到寝殿,沐浴焚香,换上一套极其朴素平常的半臂,未点妆容,只斜插一支玉簪。
待梳洗更衣完了,陆齐光缓缓走出公主府。
今夜的气候并不好,浓云蔽月,一点星光也看不见。
秋初燥热依旧,隆隆雷声隐约传来,整座上京城乌压压的,瞧着山雨欲来、有些骇人。
镇国公府的马车已等候在外。
陆齐光坐上马车,一路行过街巷,最终停在刑部大狱之外。
刑部大狱戒备森严,由砂石筑成,牢不可摧。
把守的重兵罗列森严,狱卒来回踱步,在暗无天日的深夜里,他们手中的火把光影憧憧、犹如鬼魅。
一下车,陆齐光便清晰地感觉到,一枚雨珠砸落鼻尖。
上京落雨了。
牧怀之原本站在阴湿凉冷的大门之前,与狱卒低声攀谈,却也在这时感受到飞下的雨点。
他顺势抬头一望,看见了陆齐光。
牧怀之迎上前来:“殿下。”
陆齐光颔首,不动声色地扬了扬下巴:“走吧。”
玉树“你只管使用我,去跨你想跨的山……牧怀之本就打点好了一切,得陆齐光的应允,便示意狱卒拉开厚重的大门。
甫一开门,黑黢黢的甬道显露在面前,像个会吃人的无底洞。
凉风由内而外吹过来,逼退了秋初时不散的暑气,莫名叫周遭的温度也冷下几分。
牧怀之回首,望向陆齐光,眸中的担忧不言而喻。
他仍记得陆齐光曾说,她有亲手处置晁鸿祯的理由,希望他不要过问。
他虽然的确没问,却始终将这句话记在心头,所以才会想让陆齐光见晁鸿祯最后一面。
可当牢狱内的阴风卷上肩头,牧怀之突然生出悔意。
刑狱重地,潮湿阴冷,罪孽丛生。
他怎么忍心、怎么可以,让他心尖的那片月光,涉足这样的泥泞。
陆齐光不曾留意牧怀之的目光,只是注视着面前的甬道。
她没有丝毫犹豫,率先跟上狱卒的步伐,踏入灯火与烛影之中,反而将牧怀之落在后面。
二人在狱卒的接引下,逐渐走入深处。
刑部牢狱构造复杂,弯绕极多。
陆齐光目所能及之处,皆是潮湿的石壁与阴森的青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