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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如此说,可视线轮到那昂扬之处时,洛宁还是心中一惊。
急忙暗暗后悔自己为何想了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阴招。
温热的气息在脖颈耳畔连绵不绝,杨晟真还未反应过来,双手已被人攥住,十指紧扣。
轻拢慢捻于荠荷之上,用心用力促成一双菡萏的绽放。
疾风裹斜着劲雨,稀稀疏疏地落在窗外。
西巷的荷塘里,露珠般的雨点滴滴答答的荡漾在菏叶上,莹亮的水珠仿佛没有归处,在宽大的叶面上徘徊反复,不见归处。
支摘窗的扇叶也在狂风的攻略下咯吱咯吱晃动不停。
不远处,砚池拿着一等火漆密封的信件急步而来,他走到抱厦前,方才收起油纸伞,就要敲门,却听见里面娇啼低喘声绵延不绝。
不知是什么在作怪,里面的女子的啼哭声越发娇弱。
那声音转入耳畔,如同一把鸡毛掸子在心口不上不下的挠着。
砚池摸了摸头,不过一瞬旋即反应过来,也不由得脸面发红。
再也待不下去,随即拿上油纸伞仓皇离去。
终是云消雨歇,洛宁再次睁开眼眸时,已是翌日申时。
她下意识的坐起身摸向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劫后余生的松了一口气。
乌黑如缎的长发垂落的身后,身旁的男人早已不见。
洛宁余光轻扫,随后定定地落在那已然绽放的浅粉菡萏上。
视线下移至月白冰裂纹柳叶瓶,洛宁旋即垂下眼帘。
一方藕荷软被盖在身上,却依然掩饰不住黝黑的铁链。
泪花在眼眶中打转,洛宁咬着唇瓣控制着不让自己流下泪来。
如今杨晟真那厮盯得紧,倘若被他瞧见了,指不定又怀疑她的心思。
任她如今多么委屈,多么辛酸痛苦,可这抹绞痛也只有自己知道。
她不敢想象,若是知韫哥哥知道了昨天的事,还会不会像往常那般待她……可知韫哥哥的性命不才是当下最重要的吗?
现下她被困在这里一日,便一日寝食难安。
此时的寝屋内一片寂静,殊不知隔着几处雅间的正厅内早已剑拔弩张。
竹月圆领袍的轻松公子微抬下颌,神色凌然,琥珀色的眼眸里怒意点点。
碍于修养,杨晟真只淡淡的喝着茶水,对他的质问不作一辞。
指节有一下没一下的扣在黄花梨桌案上,宋珏看着一触即发的二人无奈地叹了口气。
见杨晟真依旧不说话,遂而起身拍了拍顾岚川的肩膀。
“岚川兄,此事并非如——”
“不必解释。
既然陛下要派郭钦来监察此事,那我明日便返京。
我不愿与郭家人同登一堂。”
听他仍是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宋珏扶额叹息,“岚川兄又是何必?虽然是新帝登基,可锦衣卫仍听命于陛下。
将来,在京城岚川兄还是要与郭钦同朝为官。”
“那又如何?顾家与郭家早在二十多年前就不复来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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