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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飞白的脸又烫又红,他揉了两下自己的脸,对车夫道:“开快点。”
车夫正听得乐不可支,他笑着应了一声,扬起马鞭,把前方的人群吆喝开,快速地将马车驶回了将军府。
……到了这天晚上,江飞白独自睡在前院的正房里。
正是呵气成霜的时节,万物萧条,北风呼啸。
江飞白拥着柔软被褥,双眸紧闭,恍惚间迈入一个梦境。
这是一个春意盎然的白天,他和许清菡携手去了郊外。
他们如同所有的年少情人一般,漫无目的地闲逛在春光下。
走着走着,他们来到了一个广阔的青草地,草地上长着娇艳欲滴的蔷薇和玫瑰,五彩斑斓的蝴蝶双双飞舞着,他们笑闹奔跑着,笑倒在草地上,江飞白侧卧身子,大着胆子,吻住了她。
许清菡的唇柔软而温润,带着阳光的香味,像是他冬日拥抱的被褥。
在攫住她的唇瓣的那一刻起,江飞白便不知所措地睁大眼睛,他只觉得许清菡的容貌,近看更加动人,尤其是那双眼睛,美得几乎要把人吸进去似的。
江飞白的心跳如擂鼓,砰砰砰,砰砰砰,愈敲愈烈,直到某个他无法承受的瞬间,他猛然睁开了眼睛。
入目之处,是黑暗中的雕花大床。
窗牖外积雪深深,反射着黎明的些微天光。
原来他在做梦。
江飞白抹了抹额角细汗,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意犹未尽,又觉胆战心惊。
他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按住床边长剑,决定晨起练剑。
他洗漱一番,带上长剑,去了府中的练武场。
长剑出鞘,他飞身跃起,矫若游龙,迅疾如风,清晨的冬风刮在脸上,瑟瑟的凉。
江飞白神思不属,几乎是随手乱舞着手中长剑。
他一时想起昨日白天,在街上的见闻,一时想起方才所做的梦。
他猛地把长剑望前方刺去。
这是他最深的杀招,平时鲜少用到。
教他习武的师父说,大道至简,修武者,当诚心。
他一向自认问心无愧,可是对许姑娘,他诚心吗?长剑发出破空的呼啸,像是一声鞭斥。
他真的,只是在报恩吗?如果只是在报恩,在看见许姑娘时,他为何心律不齐?他为何总是想看见她?他为何希望对她好?他又为何,会做那样的梦?长剑闪过寒光,江飞白腾空跃起,身影极快,飞出残影。
他根本不止是在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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