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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没有任何停滞，眼前个人是真的想杀他。

江晨与那双充满不善的眼睛对上时就明白了这条信息，小人鱼第一时间做出了反抗，可惜没能抵得过天资也算不错的小班德塞侯爵。

也就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内，被掐住脖颈呼吸困难的江晨忽然想起了与男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巨大的恐惧和压迫感让他本能的第一时间想到他最信任的人，还是出于什么别的心理。

可眼前这人来势汹汹，甚至于连离他最近的人鱼们都没有反应过来，死手已经落了下来，力道甚至越来越大，青年的眸子似乎闪烁着一种名为‘快意’的情绪。

小人鱼有些慌，呼吸困难的同时也叫他本能的慢慢抬起了手来，细白的五指渐渐握成了爪状。

这个小动作自然被伊德看在了眼中，不过那时候他丝毫没有在意，还不屑的嗤笑了声，等着手中这个无力挣扎的脆弱小东西软唧唧的拳头落在他身上，他们人鱼能做到的最多不也是这么多了？等顾琛来了，到时候这条鱼早都凉透了。

于是他也没有过多在意，随便放任这条隐隐有些抽搐的小东西缓缓用力朝他身前伸出手来，白软的指尖看起来比猫爪子也多不了几分杀伤力。

青年嗤笑出声。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了这是多大的一个错误，朝他眼前袭击而来的那团圈起来的掌心中赫然出现了一团平常人看不到的白雾，在青年逐渐睁大的瞳孔中越靠越近，白雾逐渐脱离掌心，以极快的速度融入到了周围的精神力中，混入一片蓝色中。

原本掐在小人鱼脖颈上的手力道一瞬间被卸去，伊德只觉得身体好像空了一瞬间，像是隐藏在每个细胞中的精神力都被抽出来清洗了一次，然后又被安然放了回去，不过这短短的几秒钟时间也足够小人鱼从他手中挣脱。

“你！

---”

伊德盯着自己无力落下的手短促的喊出了声，震惊过后的瞳仁一瞬间凝成了针孔状，原本松了手掌也在找回力道后瞬间追上去，企图直接把这条出乎他意料的小东西直接绞杀。

原本一个顾琛已经叫他们班德塞家族收起了显赫的家世夹起尾巴做人，要是他再拥有这条人鱼，那整个帝国到时候还不是他说了算！

伊德原本就杀意满满，经历这场变动更是想要直接把这个变因扼杀在摇篮里。

不过这次他没在来得及抓住绝望的小鱼，蓬勃又熟悉的精神力比开门的声音更快，几乎是瞬间就抵达到了他们中间，那道灰白色的身影像是宣告死亡的死神，伊德没能再发出声音，凶意尽显的瞳仁一瞬间失去了光彩，全身的精神力在主人躯体宣告死亡之后慢吞吞的溢了出来。

他真的敢。

没错，他真的敢。

江晨知道自己可以控制那股神奇的力量，可惜却不能将他们化为自己能够控制的东西，可能在短短几秒钟内拖延一些时间就够了，说不定能够他朝远一点的方向游过去，到时候惊动了人鱼群和平阳他们，说不准还有希望能获救。

他想象的太简单了些，人鱼能够‘控制’精神力这件事在整个联邦都不是秘密，而伊德虽然是个烂人，可他却出身班德塞家族，所以从小到大也不缺少协助他处理躁动期的‘公职’人鱼，所以力量失效的一秒他的确感到了震撼，可马上就反应了过来，并且更为快速的下定决心要把这只小东西给碾死。

江晨原本以为自己逃不掉了，他已经炸起了鳞片，决定甩起尾巴做最后一击，可在最后一秒却感觉到极为熟悉的气息，几乎瞬间就叫他感觉到了安全。

还没有看清眼前的身影，小人鱼已经熟稔的直接扑了上去，原本蓄势待发的大尾巴也卸去了所有攻击力，径直在半空中转了个大弯直接勾在了男人腰上，很有几分埋怨的在男人整洁的军装上拍了拍。

再晚来一点点，鱼就要使出必杀技了！

江晨‘唧’了一声，抵着男人的脖颈蹭了蹭头。

他决定要告状。

于是顾琛还没来得及发泄愤怒，就感觉到脖颈一紧，过于愤怒和惊恐的小鱼直接掀开男人的衣领，嗷呜一口咬在了他肩骨上。

刚刚差点在地狱走一波的小人鱼情绪转变极快，等他最信任的人来了，所有恐惧一瞬间都消失了，甚至觉得自己还能在水中玩几圈。

玩自然是不能玩了，班德塞家族就是一窝联邦的蛀虫，不过之前犯得罪责勉强还能靠着历代勋爵之家战场杀杀敌扩土的原因减刑释放，可近期却是越来越过界，不但私下参与了走私-人口的大案，甚至还卷进了几笔命案中，至于刚出狱的这只臭虫。

顾琛扣住小家伙的头揉了揉，没有什么情绪的瞥了一眼地上的小班德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