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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时候江晨还不知道会跳动的那个东西叫做心脏，是能分辨出喜欢的东西，他从呆愣中回过神来，爪爪呆呆摸到了跳动的地方，还没等支吾着问出男人听不懂的话，顾琛已经闷头又把他盖了个严实，把整条鱼稳稳托在手臂上，低沉又诱哄的嗓音隔着被子传了过来：“走了，吃饭饭。”

一把年纪不要脸面的说叠词的顾上将丝毫没有脸红，笑话，能哄好鱼是他的本事，这有什么可脸红的。

成功哄好心上鱼，并且就算顾琛不说，几人也能有眼色的看出来已经不适宜再留在这里当个发光体，安特一护眼底带笑的看了眼被层层裹住的小人鱼，嘱托：“顾上将，躁动期抑制剂的事情您千万不要忘了。”

研究院的意思是塞条人鱼来尝试替顾琛缓解越发濒临噪点的躁动期，可显然，顾琛的回应已经证实了男人根本不会去选择这一招拿小人鱼冒险的行为。

顾琛下颌轻点，眼神扫过一侧跃跃等待的平阳，挑眉：“还有什么要说的？”

他虽然不想看小东西亲近外人，可毕竟事分轻重缓急，平阳的确在人鱼研究上多有建树，尤其是这种特殊时刻，她或许知道更多的应对办法。

果不其然，平阳在一旁早都等得急不可耐了，听顾琛开口立刻启动了腕侧的光脑，蓝色巨屏浮现在半空中，密密麻麻的数据挤满了屏幕。

“顾上将，这是人鱼研究中心刚刚传过来的小人鱼的身体数据，”

平阳声音透着难以遮掩的兴奋，“根据最终结果显示，小人鱼与当年神行者的情况高度重合，并且无论是智力还是共情能力都在快速延展，最要的是，他很有可能具备可以讲话的身体构造。”

这个重弹消息把安特一护都震得面露惊疑。

基因复刻的人鱼们的确有不输于新人类的智力以及理解力，可这却建立在长达最少三年的培育环境中，并且人鱼性情极为固执，信任一个人几乎不会再对其他人过多理会，或许是因为这种生物特性，所以至今对人鱼的探索中只发现了能发出几个简单音节的小家伙们，至于能与新人类毫无困难的对话，这种事例从来没有出现在人鱼史中。

“顾上将，只要您对小家伙采取正确的饲养方式，他会变得和我们没有两样。”

平阳补充道。

当然，除了一条小尾巴。

裹在被子中的江晨闻声磨蹭了两下，从男人稍显凌厉的下颌边上探出了个小脑袋，圆溜溜的杏眼半边被被子遮挡着，疑惑的看向突然不动了大魔王。

半晌没有反应的顾琛这才有动作，侧头与小鱼对视上，小家伙挤着眉发出了个‘啵’的声音，顾琛神色未变，原本环着小人鱼的手臂抽出了一条，指肚轻点在江晨的额头上，“你是说，他会和新人类交流？”

低沉的嗓音难得的透露出一股不敢置信，小家伙有交流的欲-望这件事他早已经了解了，可这个小东西，以后能够叫出他的名字……？顾琛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画面，掩耳盖铃的一把将小人鱼给重新盖了进去，掌心下的小东西气势汹汹的顶着他的掌心跳了两下，表达自己的不满。

顾琛无视小东西磨牙的威胁声，在他头上安抚的拍了拍，随即侧过头看向平阳，直视她问道：“需要我做什么。”

来时平阳也没想到她经常说的小家伙可能会说话的玩笑真有可能变成现实，手中准备的东西其实也不算很完善，她有些迟疑的点开光脑，在查询窗口输入几个大字：养崽必备物品屏幕上零零碎碎出来一堆注意事项以及幼稚到极点的小玩具，甚至还有按一下就会发出声音的电子书本，众人都是没有过养崽经验的人，见着屏幕上这些和顾琛铁血模样完全不符的东西，脑海中控制不住的浮现出男人臭着脸拿着小玩具诱哄小人鱼说话的画面。

“噗。”

有名学生没控制住笑，连连摆手致歉：“抱歉抱歉，请无视我，我刚刚想到了我弟弟。”

汇聚在她身上的视线中顾琛那道格外散漫的却最为显眼，因为顾琛暂时的好脾气而忘记星报上对他评价的学生立刻涌上了一阵后怕，原本脸上的笑容都不用控制就自动变得抽抽起来，不知道该继续还是该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