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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她现在面对着玄夜，首先要做的就是如何稳住玄夜。

六十

“你放还是不放？”

看着周静蓉如此悲哀凄惨的模样，玄夜原先准备好的一些手段此时全部都用不上，只能够威胁。

可是，面对已经已经打算破釜沉舟的周静蓉，玄夜就算杀了她，也一样难以达到目的。

果然，周静蓉没有说话，而是沉静的品着茶，脸上没有表情，目光落在画中之人，突然笑的异常的悲哀。

视线再次转移到玄夜身上，苦笑道：“看着他们两人在画中如此，你是不是也很心痛。”

玄夜没有说话，不过微微紧握的拳头却在宣誓着他的隐忍。

没错，看着画中轩辕隶对玉清绫的深情，看着玉清绫的感动与犹豫，他快要疯了。

他也是一个男人，他一向自傲，自尊心比谁都强，看着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如此朝夕相对，他如何会甘心。

可是，他能够干什么？

如今，画中的玉清绫处在如此危险地境地，可是能够陪伴在她身边的人不是他，能够给她支撑，照顾她的人不是自己。

自己又有什么资格不甘，有什么资格难过心痛。

“我和你不一样。”

玄夜一字一句僵硬的把话说出来。

周静蓉没有和玄夜争辩，而是笑了一笑：“当初，皇上恢复记忆的时候，曾经下过决心，绝对不再对玉清绫心动，可是，这么久了，他虽然一直瞒着我，但我知道，他一直在偷偷关注着玉清绫的状况。

这一回，他更是毫不犹豫以身犯险，只为了这个曾经背叛过他的女人。

他甚至要杀了我。”

面对周静蓉似乎是倾诉一般的话语，玄夜只是选择了沉默。

“我不明白，玉清绫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皇上和你为她如此拼命，我为了皇上付出那么多，可是他却从来没有注意过我，我们真的不甘心。”

周静蓉似乎是沉浸在回忆和自己的不甘之中，语气越来越激动。

玄夜就那样看着周静蓉，听着她讲述。

现在能够解救玉清绫的方法一力维系在周静蓉身上，他不能对她进行威逼，也不能够惹急周静蓉。

“你告诉我，她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们为她如此。”

周静蓉的目光之中闪烁着妖异的火焰，里面包含了期待，不甘。

玄夜没有正面回答，有些怜悯的看了一眼周静蓉，然后说道：“有些事情不是自己可以掌控的。

爱上了就是爱上了，既然爱上了，自然能够为她做任何的事情，就像现在，只要她能够幸福，就算是牺牲我我也愿意。”

“爱……”

周静蓉的目光突然如同孩子般的迷惘。

什么是爱。

她知道她应该爱轩辕隶，这个是她从小就知道的，这是母亲自小对她的教导，因为她将是皇后，爱的人除了皇上，就不可以是别人，为了成全她对皇上的爱，她必须清除皇上身边任何一个可能超过她的人，同时，她必须假装着大方，让皇上看到她最美好的一面；她的老师教导她，生为皇后，应该学会博爱。

应该爱广大的子民，她必须学会如何端庄优雅，她必须学会做好天下表率，她必须学习如何给她的子民一个爱民如子的贤惠形象。

可是玄夜今天和她说的爱，却是她从来没有听说过，没有真正经历过的。

她想不通，既然是爱，当然是要为自己着想，当然是要让自己所爱的人爱着她，爱，怎么可以牺牲自己，牺牲了自己，哪里还有自己的爱存在。

她开始迷惑，她开始怀疑。

可是，理智很快让她恢复了一贯的冷静与自持，她不允许那些所谓的异样情绪出现在她脑海里，很早很早以前，就有人教导过她，凡事都是由轻重缓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