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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衡同王德胜对视一眼,都觉得,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的这句箴言无论放在何处都是硬道理。
而另一边迅速离去的队伍中,一名正直的小侍卫一面跑着,一面焦急道:“大人,方才那男子分明是在胡扯,咱们该让那老头带着咱们去他爹的坟头看看才是。”
参将闻言并没有放缓脚步,只是挥手狠狠拍了他一脑袋瓜子:“看你爹的坟头!
赶紧走就是了。”
方才那冷着脸的男子分明就是他们千岁爷,莫说他说那墓碑底下葬的是那老头的后娘,就是说是那人的亲娘,那也是对的。
默默将收到的银票揣好,他眼含泪光,轻叹道:王爷啊,您这样大半夜的吓自己人玩,真的合适吗?禁卫军走后,王德胜更为谨慎了,带着他们绕着坟头转了好些圈,才转到另一处密林里。
沈衡看着那处更为隐蔽的密道,不得不赞叹他们对挖坑这种技艺独特的热爱。
从里面出来时便是一阵灯火通明,一名赤着上身、膀大腰圆的汉子率先走上前来,对他们拱手道:“恭候贵客多时,快请里面上座。”
一旁的王掌柜殷勤地介绍:“这便是黑市的当家张五爷。”
沈衡不动声色地笑笑,却暗叹这处地方比想象的还要隐秘,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
几人落座之后,张五命人上了两盏清茶,用的虽不是什么上等茶具,却是较为出名的汝窑,可见是用了些心思的。
“咱们这地方偏僻,一路过来难免燥热,两位先喝口水解解渴吧。”
沈衡拿起杯盏闻了闻,觉得这蒙汗药下得实在有失水准了些。
“常听人说,道上的人喜欢黑吃黑,张五爷上来就端了这么好的茶来,实在太过客气了。”
她说着,将茶盏向一旁推了推。
“沏得浓了点,略放放吧。”
做这个买卖,有时候跟杀人越货没多大区别,张五本来瞧着这两人没什么功夫的样子,便试探性地上了这两杯茶,又听着沈衡这话说得模棱两可,不知是她过于谨慎,还是她真看出了什么,大笑道:“张五是个粗人,底下的人也都不怎么会伺候。
贵人既然吃不惯这浓茶,我便命人立马给您换盏清的。”
沈衡却是婉拒道:“茶便免了,既然我们是来谈生意的,你们便将砚石拿出来看看吧。”
张五眼中闪过一丝阴沉,却是笑开:“贵人所言极是。”
龙纹雕饰,青藓石纹,虽说这黑市的做派让人看不惯,但这块刘辰方的砚台却是十足的真货。
苏小千岁坐在椅子上,单手把玩着手里的物事,虽没说话,却是心情甚好的样子。
“知道贵人欢喜这类东西,底下人还顺手找了两个,您瞧瞧可有入眼的,价钱可以一并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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