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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质的简陋的十字架已经被子弹整个穿透，留下一片焦焦的痕迹，哈利得意地晃着链子，试图让voldeort认为自己丢掉链子是错误的选择。

voldeort却不如哈利所想地那般后悔，而是讥讽地勾起了嘴角，走近他身边，俯视着他：&ldo;这么说，你承认收集破烂属于gryffdor的精神范畴了。

&rdo;&ldo;我没这么说。

&rdo;哈利如小猫般炸起了毛。

&ldo;你说了。

&rdo;voldeort带着胜利的口气。

&ldo;没有。

&rdo;&ldo;有。

&rdo;……这场争论持续了很久，直到voldeort也疲倦地坐了下来，两人靠在同一棵树上，头挨着头，肩并着肩，那晚过后，又一次以亲近的姿势坐在了一起，心情却与那时截然不同，他们心中的愉悦仿佛要满溢而出。

&ldo;其实，我一直在想。

&rdo;沉默好一会儿，哈利缓缓开口，他微侧过头看着voldeort的侧脸，&ldo;为什么我们一定要你死我活呢？&rdo;&ldo;我知道的。

&rdo;似乎害怕被打断，哈利一口气说了下去，&ldo;你一直想着解开我们的契约，然后和我决斗。

&rdo;&ldo;我承认，我也在想着这件事。

&rdo;哈利低了低头，&ldo;刚开始知道契约的时候，我觉得很混乱，因为我完全不清楚那是什么，我受了伤，你在同一个地方也会受伤，虽然轻重程度不一样，但确实互相影响着，而更不清楚的是，如果你死了，我是不是也会同时死去，所以，觉得‐‐‐很困扰。

&rdo;&ldo;但后来不这么想了。

&rdo;哈利的声音陡然增高，仿佛害怕voldeort不相信，他仔细地观察着他的脸色，发现无异色后才继续说了下去，&ldo;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虽然我们的关系不太友好，好吧，是很坏，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我们是血肉相溶的兄弟，从意识到这一点起，我就不再反感契约的存在，因为它给了我一个借口，让我不用再整天想着和你互相残杀。

&rdo;&ldo;直到那天，那天过后，我就一直在思考，为什么我们必须互相残杀、你死我活呢？&rdo;说到这里，哈利停了下来，不再开口，似乎在整理着语言，又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ldo;呵。

&rdo;voldeort蓦地发出了一声冷笑，他亦侧过头，与哈利对视，绯红对上澈绿，泾渭分明，却又互相映照，直到相互交融，&ldo;我没听错吧？一个不再想和黑魔王决斗的救世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上一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lso;我要杀了你&rso;。

&rdo;&ldo;是的。

&rdo;哈利认真地点了点头，祖母绿般澄澈的眼眸中没有一丝戏谑，&ldo;而且我也做到了。

&rdo;&ldo;啊，是的，伟大的救世主最终如人们所想的那样打败了黑魔王。

&rdo;voldeort凑近哈利的脸，狠狠地瞪视着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ldo;可是，你也杀了我不是吗？&rdo;哈利的眼中没有一丝的惧色，他深深地回望着voldeort，&ldo;我们都杀死了对方，不然，我们也不会出现在这儿了。

&rdo;&ldo;所以呢？&rdo;voldeort猛地偏过头，不再看哈利，&ldo;你到底想说什么？&rdo;&ldo;你看着我。

&rdo;哈利猛地凑到voldeort的面前，狠狠地逼近，&ldo;有什么不同？&rdo;voldeort似乎不习惯这种接触，他微微地侧过脸，嘴上却毫不留情：&ldo;什么不同？你是在炫耀你那像杂草般乱七八糟的头发？还是对自己的长相感觉良好到自恋？&rdo;&ldo;我不是这个意思。

&rdo;哈利被打败似的垂下了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ldo;没有眼镜，没有伤疤。

&rdo;&ldo;然后呢？&rdo;voldeort一把推开哈利的脸，嘴角勾起一抹讽意，&ldo;你是想说你长相的完美，还是想在脸上加上这些东西来满足你那gryffdor培养出来的低劣品味？&rdo;&ldo;我都说了不是这个意思，该死的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rdo;似乎被挠到了痛处，哈利如一支被点燃的炮仗，猛地跳了起来，一把揪住voldeort的衣领，&ldo;仔细看清楚，现在的我虽然体内有你的魂片，但没有眼镜，也没有伤疤，我，不再是哈利&iddot;波特了，而是‐‐‐哈利&iddot;里德尔。

&rdo;说完这句话，哈利的腿一软，颓然地跪了下来，如失去了所有的勇气般，然而他明白，他失去的并不是勇气，而是别的什么。

上一生的记忆无论喜悲，对他而言都是无比珍贵的东西，他永远不会忘记，会把它们保存在心底的最深处，但他亦早已明白，过去的无论如何都已经过去，现在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以哈利&iddot;里德尔的身份活下去，不是必须，是希望。

是的，他希望这样活下去。

上一世的他太辛苦了，既然梅林恩赐给了他一个全新的人生，没有敌人，没有无休止地战争，没有‐‐‐阴谋与欺骗，那么他为何不把握住这个机会，肆意地活上一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