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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上（第2页）

那种神情，仿佛并不是为了将我驱赶，而是引我深入。

那真是像极了看见自己的猎物般骚动不宁，侵略意味十足。

&esp;&esp;即使那并没有持续多久，可还是让我在感到冒犯之余夹杂了一些复杂的情绪。

如同发现她不是猫，是条蛇。

还是一条毒蛇。

&esp;&esp;在动物的世界观里，物种拥有的外表越艳丽，那么为了保护自己，亦或者为了捕食猎物，往往藏着的都是越致命的利器。

我就是被她外表迷惑的猎物，一无所知地起舞在刀尖之上。

当然，那时的我并没有这样的觉悟。

&esp;&esp;我试图压抑住那一瞬间的惊惶，却无法控制自己加快的心跳声，呼吸也在变得急促。

&esp;&esp;我知道，也许自己对这个沉默的女人，产生了强烈的探索欲和好奇心，迫使自己想要了解更多关于她的事情。

&esp;&esp;正当我思考着如何与她亲近一些的方法时，一股清新淡雅的香气飘进鼻腔里。

&esp;&esp;是某种独特的木质调的香水，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强烈，但并没有像其他香水一样变得强势，而是恰如其分的深沉又内敛，夹杂些许沁人心扉的薄荷味，让人忍不住放松下来。

&esp;&esp;我意外的喜欢这种气味。

自然、纯净且温暖，恍惚间我成了一只孱羸的孤雏，历经风雨后，终被伟岸的树庇佑于丰满的枝叶下，是往后的多年来唯一能令其心安的源头——

&esp;&esp;这样荒诞的幻想，是我一错再错的开始。

如果能回到当初的话，我一定会向店主请假，或者干脆辞职来逃避。

自己从未见过她是最好的结果。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过去所发生的一切早已定格在无法忘却的伤痛里。

&esp;&esp;这时，耳畔响起了女性特有的磁性嗓音，将我的注意力彻底拉了过去。

&esp;&esp;“你好，请问那盒烟多少钱？”

&esp;&esp;纵使在雨的浸润下显得有些沙哑，但还是让我感到一种非常迷人的韵味。

&esp;&esp;她将碎发悉数撩到了耳后，对我露出一个轻松且带有礼貌性的笑容，仿佛淋雨只是为了放松心情。

让她失望的是，我仍然能探查到她竭力掩饰的憔悴，还有眼眶泛着的浓稠的红，就像刚哭过一样。

&esp;&esp;也对，深更半夜冒着大雨跑出来，如果没有遇到什么伤心事的话，是绝对不可能的吧？但我无权过问，因为我现在对她来说只是一个普通到仅有一面之缘的收银员，她大概明天起来就会忘了我的存在。

&esp;&esp;可我真的只想这样吗？

&esp;&esp;不是的。

&esp;&esp;我愣了一下，接着站起身来，故作镇定地从收银台后面的柜子里取出她指定牌子的烟放在台上，顺便说了价格。

&esp;&esp;趁着对方找钱包的间隙，我耐不住地偷瞟对方。

&esp;&esp;湿答答的头发下，半遮半掩着一张小巧得仿佛只有巴掌大小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