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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应该谨慎,应该蛰伏,应该积攒力量,静水深流,只等着某日时机一到,人族再次有人能写出惊天巨作,方能掀起惊涛骇浪。
可……陆县令私下里挨家挨户将那些小孩子都送了回去,只说是剿了拍花子的窝,并且嘱咐他们不要大肆宣扬,官府在暗地里行动,怕打草惊蛇。
而那些孩子年岁小,哄一哄,也都认为自己是被拐卖,顶多加一个被会吃人的变态拐卖,这事勉强算敷衍过去了。
回家里后,陆县令走到院中挂着青铜大钟的亭子里,抱起撞针。
咚——咚咚——咚——陆嘉吉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出来,“阿爹,你在做什么!”
钟还在震,湮没了陆县令的话。
陆嘉吉大声:“什——么——我——听——不——清——”
陆县令停了下来,靠在大钟上,胸腔震出笑声。
陆嘉吉从来没见过他儒雅的父亲,笑得那么……放任自我,畅快得好像火光燎上木塔,沿塔而上,刺溜镶出长条火红花边。
“我在高兴。”
他说。
“我在高兴。”
他重复了一遍。
正如林稚水能理解朝廷的选择一样,他也懂他们的无奈,隐忍与迫不得已。
可以理解。
但当有人不管不顾去做,抛弃所有大局观,仅仅去做他认为对的事情的时候,哪怕只是听到这个举动,也克制不住冲动,想要抛弃压抑的一切,为他欢呼与高兴。
陆县令突然对未来有了些许期望。
或许,鲜衣怒马,敢想敢冲的少年,才能够做到令死水一般沉寂的局面,溅起不一样的水花。
林稚水差点去了半条命。
准确来说,是公孙胜将麈尾化作大鹏,送小孩子们离开的这一举动,直接把林稚水体内灵气抽得只剩下薄薄一层,刚好够维持吴用等人活动。
林稚水索性往地上一躺,把自己真的当成一滩水,“我不行了……”
阮小七惊奇:“你这是怎么了?”
林稚水:“肾亏。”
——没蓝了。
其他人对视几眼,忍不住大笑出声。
阮小二:“你真有意思。”
阮小五忍俊不禁:“肾亏可不行,改天哥哥给你打头大老虎,保管你家婆娘对我千恩万谢。”
玩笑一通后,公孙胜才道:“贫道没法跟你们一起去,你现今还撑不住我对灵气的需求。”
要知道,公孙胜最大的本事就是他的五雷正法神通,受灵气所限,没办法用出来,不如不去。
林稚水从地上爬将起来,严肃点头:“我晓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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