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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

欢喜的小丫头将方才的问题抛到九霄云外了。

31

米微做菜的动作很快，等青枫打了酒回来，热气腾腾的四菜一汤已经让青萍端上桌了，留下一模一样的小份，放在灶房的桌上。

纳兰沁羽捏着那本已经被写满字的小本，俊秀的脸兴奋得飞起红晕，只差要去握着曹梦阮的手了：“曹史的诗句真是一绝，以前的事是我造次了。”

曹梦阮还是淡淡的神情，放下手中的毛笔，笑言：“我们真可谓不打不相识，若非今日在此处一会，我也只当纳兰分子是寻常的纨绔子弟，京城才子果然名不虚传。”

米微将酒热得温温，连着酒具送上来：“几位贵客，菜都做成了，几位要相互吹捧，也等吃过饭才好。”

刘立山指着她笑得真摇头：“他们两个以诗会友，落到你口里倒成了附庸风雅。”

“在这粥铺写诗，不成还能写出雅句来，我可不信了。”

米微替他们将酒都斟出，“酒菜已经都备下，吃不吃可在你们。”

纳兰沁羽白皙修长的手指都染上墨迹，一双眼眼亮晶晶的：“这是难得的机会，一时停不下来，不过也不能辜负了米掌柜的好意，要是将菜搁置冷了，怕是掌柜要撵我们几个出去。”

青萍乖巧地捧着水盆过来，低垂着头，站定在他面前。

“米掌柜什么都想得到周到，哪里是会蛰伏在这样小地方的人。”

纳兰沁羽在盆中洗干净手，“我们家的管事怕都没有这样的眼色，我尚未动，已经知道需要什么了。”

那边厢，曹梦阮也在水盆中净了手，在面巾上抹干，口中不语，心中默念产，你既然知道她与寻常不同，又怎么拿她与你府中的管事去比，那不就是拿她去和下人比，他特意抽眼去看米微，觉得她脸上盈盈的笑意，丝毫不见不快，一时有些猜不透她与纳兰究竟是什么关系，照例说她生的这样一副玲珑心思不会是听懂了，才故意装傻。

刘立山低头顾着帮他们收拾残局，纸笔砚台墨一一放置妥当，两个人的物件一样不错地返还于原主，只是那本册子，他有点迟疑了。

“册子给曹史便好，我有空还要登门请教。”

纳兰沁羽很是大方，拾起筷子，也不客气，第一筷便是指着粉蒸肉，“此菜我在湖南馆子吃过，据说是那边的特色，你也会做？”

米微直接夸他；“纳兰公子好眼力，不过我的这道是形似而非神似，吃过便能知晓其中奥妙。”

纳兰沁羽已经又吃第二块：“米掌柜这般好手艺，是家传？”

米微想一想，自己做菜的本事，在家的时候不过是小试身手，未料到落到此地却变成自己唯一能拿得出的养身之计：“也算是家传。”

“那米掌柜的双亲？”

纳兰沁羽从第一次见她时，已经知晓她不是本地人，单身女子到京城落脚，要不是家中突变，双亲怎么舍得，他赶紧将筷子一放，执起酒杯起身道，“今日是米掌柜的新铺开张，在下以此杯酒，祝铺子生意兴隆红火，越做越大。”

曹梦阮听他才问起米微身世，正想听听她如何回答，不知纳兰怎么回事，对方还未来得及回答，他倒好，又换过去敬酒了，真不知这惊才绝艳的脑袋中到底藏了些什么，他也随大流地站起身，笑着道：“今儿个是好日子，的确应该饮酒庆祝。”

米微也不多语，给自己斟出一杯来，曼声道：“我在这京城中能做出此铺生意，还要多谢纳兰公子和曹公子相助。”

“实不敢当，实不敢当。”

曹梦阮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米微一杯酒水下肚，这一整天的疲乏倒像是褪去了一些，她忍不住问道：“前些日子，曹公子可有在清晨时分，在九思街前的那片空地停留，那里有些做早市的小吃。”

“九思街，九思街。”

曹梦阮努力想一想，“似乎是有路过，清晨出门有点肚饿，原想买些果腹之物。”

“曹公子可是停留在一个粥摊前，问过话？”

这样子的提醒再想不起来，那可真是健忘了，何况相隔的日子并不多，曹梦阮恍然道：“是，我环顾一周，觉得那个粥摊看着清洁，米香闻着也舒服正要买上一碗，那个看铺子的女子蹲着身不知在寻找什么……啊，原来米姑娘便是那个粥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