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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这个小春一把火又上来,可也不知师兄死了没,死者为大,便不骂人了,只是道:“你没听见我那日在悬崖上说的话吗?”
云倾静了半晌,才道:“听见了,可我怕你那时只是想让我安心……”
“奶奶个熊!”
小春又火了,抬头怒视他家大醋缸,吼道:“该信的不信,不该信的全都信,咱都走到这份上,老夫老妻了,你是信我还是信他?”
云倾看着小春满是鼻涕和眼泪的脸,凝视半晌,才缓缓抚住小春消瘦脸庞。
“我信你。”
他低头在小春斑白的发上一吻,柔声说道:“我只信你。
你的眼泪不会骗人。”
“东方云倾,你是我赵小春这辈子最爱的人。”
小春闷声说。
“我知道。”
云倾说。
“你听好了,我只说一次。
我若是锅,你就是盖,我若是秤,你就是砣,咱今生今世都扣在一起,少一个不行,谁也分不开。”
小春又猛地往云倾怀里撞去。
“嗯。”
云倾淡漠的脸上渐渐浮现笑意,掩不住的温柔神情由嘴角眉梢漾开,柔和了整张冰霜般的脸庞。
他喜欢小春抱得他这么紧,他喜欢小春往他怀里撞,他喜欢小春说的这些话时红起的耳朵。
“今生今世都扣在一起,少一个不行,谁也分不开。”
云倾低笑重复。
这个温暖和煦的午后,两人就这么搂来揽去,抱着不分开。
小春赖在云倾身边,话很多,叽叽喳喳停不了,讲着这一个多月来发生的事情。
浑小子东方齐雨让他打发回京去了,他给那浑小子下了有史以来最强的清肠药,骗他那是毒药,让他每日子时腹痛如刀绞,吓到他也白了许多头发。
还说自己接任了乌衣教教主,威胁靳新八仙他们几个每日以己身功力为他续命。
后来他情况稳定,那几个人又被他派出去赈灾救民。
瘟疫入冬遇雪消融,乌衣教众在他引领下,被当成了救灾的大英雄,江湖上对乌衣教的看法虽尚未好转,但庆幸的是彼此间的冲突已随着兰罄的消失而逐渐淡化。
“我飞鸽传书回去同爹说了,待你一醒来,这里的事情也处理好了,我便和你直接回神仙谷去,从此退隐江湖,再也不出来。”
小春回想起缈日峰上的情景,手还会有些发抖。
他这回真是被吓到了,不想再有下次,所以决定立即回谷。
“嗯。”
云倾应了声。
云倾有些累了,毕竟才刚从沉眠中苏醒而已,小春按着云倾让他躺奸,端来汤药后一杓一杓喂云倾喝下去,而后看着云倾挣扎着的眼皮,说道:“你睡吧,我在旁边陪你。”
小春拉来被子,小心翼翼替云倾掖好被角,云倾伸手勾住他,把他往怀里揽去。
冬日下午,窗外仍有旭日。
似日出不落,晒得小春心房暖烘烘。
人回来了,俗事也了结了。
红尘滚滚虽有所恋,然而却比不上和所爱之人比翼双飞,脱离尘世,从此一身逍遥。
隔日晚间,一辆马车出了铭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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