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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耳边,都是沸反盈天,我和严行却忽然都不说话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两个人贴紧了,羽绒服蹭着羽绒服。
拐进人稍少些的小巷子,我松开手。
严行的手就一直揣在兜里,他踢了踢地上的落叶,说:“人真多。”
“嗯。”
“好像也没什么特色的小吃啊。”
“……啊,是。”
“张一回,”
严行突然拔高了声音,清清亮亮地问,“你想谈恋爱吗?”
我后背一麻,心想完了,又来了,他——他不是说了我是他朋友吗?他不是说了他那天晚上是喝醉了胡说八道吗?“还、还行吧,”
我只得硬着头皮说,“这也不能强求……”
“哦,我就是看沈致湘要谈恋爱了,”
严行笑着说,“突然想起你是不是也想谈。”
我一点儿也不想和严行讨论恋爱不恋爱的问题,总觉得别扭,也说不清为什么,总之就是觉得和严行讨论任何和女孩儿有关的事情,都很别扭。
也许是因为上次苏纹的事吧。
我和严行继续往前走,好在严行没再说话了,一个人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们在茅盾故居前停下,我说:“累了吗?那儿有椅子,累了咱们就坐会儿。”
严行走过去,坐下。
我也坐下,和严行隔着大概一巴掌寛的距离。
冬天的太阳暖融融地落在身上,我看见严行在阳光中闭上了眼。
远处传来悠长回旋的乐曲声,是古筝,不知道弹的是什么曲子。
一曲毕,沈致湘还没给我打电话。
我只好没话找话地问严行:“你几号回家?”
可话一说出口我就后悔了,严行家的情况那么复杂——他爸去世了,他妈在国外,那个舅舅也和他不怎么亲的样子,他去哪儿呢?“不知道,”
严行语气如常,“再看看吧……家里也没人。”
“噢。”
我看着严行的手指,他的手指细细长长,绞在一起。
严行就这么坐在我身边,触手可及的距离,我只要伸手,就可以捏捏他的手指,我知道他不会躲。
我为什么会想这些。
“严行,你小时候……跟谁长大的?”
我强迫自己不去看严行,胡乱地问。
“自己,”
严行看看我,继续说,“家里没人管我,那天你也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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