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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致湘挠挠头,“要不你今晚多穿点睡?”
严行笑了一下:“嗯,行。”
还有两分钟熄灯时,我把一床被子抱到严行床上:“你盖吧,我那儿还有一床。”
严行小声说:“你不冷吗?”
我硬着头皮回答:“不冷。”
“噢,”
严行抱着我的被子,垮了一下嘴角,“那好吧。”
一晚上我冻得哆哆嗦嗦,严行的床板隔一会儿就响一声,大概他也冻得哆哆嗦嗦。
时间一晃就期末了,一月二十号上午,考完最后一科经济学导论,我和严行挤在拥堵的人群里,慢慢挪出教学楼。
“最后那道题好难,”
我问严行,“魏阿姨划重点的时候说了吗?”
魏阿姨是教经济学导论的老师,一个亲切和蔼的小老太太,她让我们不要叫奶奶,叫阿姨。
“没啊……”
严行叹气,“她就没说有英翻中,那个人名我都是乱翻译的。”
这时我听见有人遥遥喊我:“诶!
张一回——”
是沈致湘,隔着密密麻麻的脑袋,他伸长脖子,抬手指向教学楼门口的方向。
我意会,和严行走到教学楼门口的银杏树下,等着他。
没一会儿沈致湘出来了,身后跟了个娇小的女孩儿。
这女孩儿看着最多一米五五,马尾辫,皮肤很白。
“呃,这我同学,杨璐,化院的,”
沈致湘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表情,“一起吃饭去?”
“走啊。”
我冲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嗯。”
严行也笑。
沈致湘使劲儿推我的肩膀:“走走走赶紧走!”
他身后的杨璐,脸有些红。
期末考结束了,学校附近的餐馆里都是黑着眼圈庆祝解放的学生,天气冷,沈致湘提议去吃火锅。
我们到了学校南门的小重庆火锅店,上一次来是沈致湘过生日请客,三个北方人都不吃辣,可以直接点了个番茄锅。
这次沈致湘故作漫不经心地说:“来个鸳鸯锅。”
我问:“你吃辣啊?”
“不,”
沈致湘轻轻看了杨璐一眼,“杨璐吃辣,她家成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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