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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哲平终于向他投去了进门后的第一个眼神，五指律动，拳头紧握，直拳出击，气浪带起了张佳乐额前的发，那只被纱布包裹的拳头在他眼前一公分的地方停住。

“你觉得呢？”

他用自己的行动告诉他真实的情况。

三年前，他的手在完成一场并不是很厉害的比赛之后都会控制不住的发抖，根本不存在活动手指握拳还能很好的控制力道这种事。

张佳乐一下子激动的双手握住了孙哲平伸到他眼前的那只手。

“大孙，你的手好了！

真的太好了！

哈哈，实在是太好了！”

他的眼泪倏然坠落，眼里的光却是确确实实的喜悦。

叶修默然起身，推着林意的轮椅走向了后院。

昨夜下了一场雪，后院里还残留着雪色，院子里的绿植不多，却是刚好的点缀。

午后的阳光洒落，在雪地的映照下有些晃眼，几乎没有温度的阳光落在身上莫说暖洋洋的感觉，甚至还带了一些特殊的凉意。

“看来他们都很高兴。”

叶修把手放在她头上，“谢谢你。”

林意抬头试图去看他，却被他用手压住了头，“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以前第一区的时候，原来我那个笨蛋弟弟那么早就出现了啊，他给你当了十年的保姆呢……”

他说着有些感慨，好在叶秋去楼上整理行李了，不然叶修肯定要被暴打狗头。

“不过我可是给你当了十二年的保姆，果然还是我赢了。”

喂喂喂，小时候哪里能算啊，都是光着屁股的小屁孩，大个两三岁可不代表一个小屁孩就能照顾好另一个小屁孩了。

林意对他的时间代换概念弄得有些无语，没忍住一挥手拍飞了他压在自己头顶的那只手。

“你的脸呢？没事不要随便丢弃它啊。”

“所以我也想问……我究竟有没有那么大的脸面，能让一个十年未见的人为我做这些事。”

怎么做到的？叶修大概有些猜测，那都是些要动用特权才能做的事，而那些特权，源自于人情。

如果最终的受益者是叶秋，他反倒不奇怪，他们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不说亲密无间，那也是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关系从没差过。

而他……虽然也算是青梅竹马没错，但却整整缺席了十年，而在这十年中，双方都遭逢大变，其中并不乏会将两人的关系彻底撕裂的状况。

至少在他看来，如今的他并不值得林意去做那些事。

“所以，你想要的，是什么？”

倏而静默，楼上有轻微的响动，背后的大厅里也有动静传出，院子里却出奇的安静，雪块从树叶上滑落，在空中留下一片雪屑，雪块落入雪地，很快就和地上的残雪融为一体，很难再分辨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