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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2页）

&esp;&esp;隔世重逢，一千年的万语千言，不知该从何说起，最后，只从唇中吐出她的名字。

&esp;&esp;然而，楚微凉不应他。

&esp;&esp;她就那么带着一丝难以捕捉的笑意，干净乖巧地站在那里，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esp;&esp;当初，她曾经匍匐在地，遍身染血，仰着同样这张脸，痛苦地喊着“师父”

，想用指尖去触碰他的衣角，求他护她，求他救她，求他相信她。

&esp;&esp;而换来的，却是他的碧落剑，自头顶心，贯穿而下。

&esp;&esp;方寂雪得不到回应，一向纹丝不动的面容，第一次有了波动。

&esp;&esp;眼中深藏的暗涛，汹涌澎湃，强行克制着喉间哽咽的痛。

&esp;&esp;他抬手，想触碰她的脸。

&esp;&esp;镇魔塔下重见，他就一直想要确认：这个阿凉，到底是不是真的，她到底是谁，到底是不是她？

&esp;&esp;她每次都偏着脑瓜儿，面带浅笑的望着他，仿佛小时候那样，乖乖等着师父垂眸时偶尔降下的恩宠。

&esp;&esp;“阿凉啊……”

&esp;&esp;方寂雪又一唤，胸腔里暗暗地，深长一息，指尖微颤，想触碰记忆中的滑腻温凉。

&esp;&esp;然而，就在最后一瞬间，楚微凉将脸轻轻一让，避开了他的手，笑道：

&esp;&esp;“你，是谁？”

&esp;&esp;之后，纯净的笑容陡然攻击性暴涨，如地狱里爬出来的浓艳的厉鬼。

&esp;&esp;她将镇魔塔下那三个字，原封不动，如数奉还。

&esp;&esp;之后，飒然转身，蹦蹦跳跳回到温疏白身边。

&esp;&esp;徒留方寂雪的手，还停在半空中，不知该如何收回。

&esp;&esp;“师尊，我来了，我们走吧。”

&esp;&esp;楚微凉不见外地抱着温疏白手臂，“师尊，您年纪大，眼睛又瞎，我扶您哈。”

&esp;&esp;温疏白：……

&esp;&esp;你是半点不给别人爽的机会？

&esp;&esp;“与他说完了？”

他明知故问，没好气。

&esp;&esp;“有什么好说的？又不认识。”

楚微凉嘀咕。

&esp;&esp;声音不高不低，在喧嚣的瀑布下，刚好落入方寂雪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