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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翠娘清楚儿子见父母受辱此刻内心的狂暴。
“丁大力,上个月十三日,你在葛藤村张员外家做了什么好事?自己细细想来!”
袁班头对着丁大力冷然一笑。
“老爷,张员外六十大寿,不曾有别的事啊,小人与他连着远亲,就是去贺个寿,老爷,小人是个本分人,不敢做什么歹事的。”
丁大力一听精神略振,心想必是有所误会,自己就是接活做而已。
“本分人?不敢做歹事?知道县太爷发的告示吗?”
“告示?”
所有人全都一愣。
袁班头注意到了四周围观的村民,突然放大声量,振臂挥拳道:“上月十日太爷早已明发告示,严禁私采药材!
你吃过寿酒后在张员外家后山干什么来着?哼!
你私挖他家后山的桔梗!
桔梗是不是药材?私采药草知道该当如何吗?”
丁大力脑中剧震,嗡一声响,赶紧分辨道:“这这这......袁老爷明鉴,小人当时并不知情的。”
“不知情?你什么东西!
一句不知情就行了?”
袁班头脸上肌肉抽搐着怒道,“都听着,丁大力干犯法条,即刻抓捕,先杖责十下,押送县衙。”
“是!”
众衙役齐声答应。
袁班头轻轻一甩头,对衙役们使个眼色,众人会意。
本已被压制跪在地上的丁大力,立即被拖翻,两个衙役用膝盖顶在丁大力的腰部,各掰紧一只手,后面两个跪在小腿上,双手掰住脚掌,丁大力丝毫不得动弹。
方脸衙役瞅了下袁班头,见他面无表情的闭了下眼睛,已心中了然。
他拿过一根拳头粗的刑杖,‘突突’两声,在手心吐上唾沫,面色阴毒的走到一侧,双手运劲,一个弓步,腰胯发力。
“呼!”
刑杖疾速划过一道圆弧,砸在丁大力的大腿根,“咔嚓!”
就一下,棒落腿断!
丁大力一声牛哞般的惨呼,顿时昏死过去,像只将死田鸡抽搐几下眼见不成了。
翠娘瞅见,如五雷轰顶,尖叫一声,嘶喊起来:“老爷,饶命啊!
求求你们,饶命啊!”
可能是嫌她实在太吵,袁班头忽然转身冲过来,‘啪啪啪’,给翠娘几个大嘴巴子,翠娘立时鼻血飙出,脸上满是血红的手印
袁班头打完立即命令道,
“给老子继续打!”
“住手!”
父亲被打,母亲受辱,怒不可遏的丁既安大吼一声,挣脱母亲的手,凭着个高用脑袋下冲,正好撞在袁班头的鼻梁上。
袁班头猝不及防挨了一下,鼻梁又痛又酸,感觉有两道暖流,舌头一舔,甜丝丝的,鼻下两条血蚯蚓,钻入口中。
“鼻血?”
袁班头不敢置信的大叫一声,眨动两只怨毒的眼珠子,身子微晃了下,旁边的衙役赶紧扶住。
两行鼻血在火把照映下,如两条诡异的蚯蚓爬在其脸上。
居然有人敢反抗?还打出了鼻血了!
他顿觉面子受挫,权威大损!
袁班头一撩衣袖擦去两道鼻血同时,已看清丁既安挺壮实,两只大黑眼珠子凶神恶煞的瞪着他,袁班头心头突的跳了下,一时犹豫是否直接冲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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