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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举着瓢盆浇水,一阵手忙脚乱,没一会儿就把火势扑灭了,二人瞧着被自己弄得一团糟的灵堂,正感愧对亡灵,忽地大风一卷,堂屋的大门砰一声砸闭,松松缓缓的门阀倾斜,直接挂在了门扣上。
二人具是一惊,惊惶地站在棺椁前,而那盏左摇右摆的长明灯遭大门的飓风冲击,噗呲熄灭了。
室内陷入一片漆黑,两人的呼吸一窒,顿觉头皮发麻。
贞白便是趁此闪入院中,停在那几株倒在地上的青竹前,伸出手,在虚空中轻抚几下,指尖才落在其中一颗青竹上,贞白下意识朝下滑动几寸,摸到凸起的竹节,暗道:没道理啊,只剩几缕聚不齐的残魄,怎会有这么重的阴煞气?
难不成,阴魂被人拘走了?
脑子里忽地闪过傍晚时遇见的那个小女孩。
难道是她?这个念头一现,就被贞白否决了,白日里她在此处摸到的也就只剩一点残魂,实在太弱,才没有贸然拘出,本以为入夜能将其凝聚成形,谁料仅剩下的不过是一捧怨气。
除此之外,就再没剩下任何线索。
贞白凝神,指尖触到另一根青竹,突然几下砰砰声,堂屋的木门被人至里头狠狠撞击。
冷风从门缝里灌入,梁上垂落的白帐飘扬,有意无意间扫过两名衙役的背后,吓得他们一个激灵,哀嚎出声,撞门撞得越发狠了。
贞白刚站起身,正堂门阀哐当落地,两名衙役双双摔出,虎躯砸在石板上,尘土飞扬,发出一阵闷响。
两人痛吟出声,在地上挣扎几许,刚爬起身,就见庭院中直立着一个黑影。
眨眼间,那黑影竟瞬移到了院门前,形如鬼魅,他们甚至都没看清黑影伸一下腿。
二人又眨了眨眼,确认自己不是眼花,腿立即软了。
与此同时,走进来几名官差,拦住了贞白的去路。
那人迎面一愣:“你是何人?大半夜在此作甚?”
贞白笔直而立,不欲与官府纠缠,刚要敷衍几句,赵九挤了进来,喊:“道长,道长,您走错了,我家在那边儿。”
又转向官差,圆滑道,“不好意思啊各位官爷,咱走错门儿了。”
正堂外吓腿软的两人此时回过味来:“等等。”
他们抬步走近,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瞅着贞白一阵打量,一个道:“有问题!”
另一个道:“对,肯定有问题!”
贞白神色淡漠:“官府跑来砸人灵堂的事,我可以当作没看见。”
“啥?”
居然被反咬一口了,当差的当下急眼,“胡说八道!
我说怎么灵堂突然着火呢,八成就是你所为,趁我们进去灭火,再弄来一阵风,把门关了又把门阀给插上,然后闯进来,想毁灭什么证据?!”
贞白面不改色:“所以你是说,我能呼风唤雨吗?”
那人一愣,新来的衙役听闻,也觉得这罪名扣得有些智障。
视线往堂屋里一扫,里头被搞得乌七八糟。
赵九适时叹道:“人都死了,还不得安生,官爷……”
“行行行了!”
衙役抬手制止:“你打住啊,衙门办案,我们自会妥善处理,你们,赶紧走,别跟这儿妨碍府衙办差。”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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