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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顾人就免了,像个小尾巴似的黏在屁股后头。
北堂岑在屋里寻摸了一圈,想找点儿什么打发两个孩子,没找到,便让金淙和斑儿自己玩会儿,转身去里屋询问锡林。
他拿了梅花笺纸,从昨天夜里就开始写,这一整宿才算是写完拜年的名谒,派人送出去。
这会儿刚起,神色昏昏地坐在妆镜前,梅婴正给他描眉。
“锡林,你这儿有什么要敲的没有?”
北堂岑站到齐寅身后,抬手捏捏他肩膀。
“敲什么?”
齐寅不明白她的意思,仰头枕靠着她的小腹,看那样子是还有些迷瞪。
“不知道,给金淙和斑儿找点东西敲着玩儿。”
北堂岑托住他的下巴,把玩着他形状趁手的颌骨。
“有墨锭。”
齐寅想了一会儿,问梅婴道“有什么能敲的吗?”
“问你有没有要敲的,你说能敲,这屋子里不都能敲?”
北堂岑哑然失笑,说“怎么这么铺张?回头给你桌上这点儿瓶瓶罐罐全敲了。”
“哦,家主。”
梅婴倒是想起来“有灶糖。
前院的夫婿们做了送来,一块儿得有拳头那么大。
先生说咱们不要,没人吃,给小孩儿分,我打了个包袱,还没拎出去呢。”
“那正好。
你拿给金淙和斑儿,让他俩帮忙敲敲碎,也别敲得太碎了。
回头让斑儿拿出去分,那都是他姨姨姐姐家的孩子,他得跟人熟络熟络。”
北堂岑边说,梅婴边笑,披上衣服准备去厨房拿灶糖,叹道“金侧夫可是很想您的,家主,您怎么总跟带孩子似的糊弄他?”
“这不是喜欢他嘛,逗他玩儿呢。”
北堂岑常爱翻弄锡林桌上的东西,见梅婴走了,便拿起丝绵,在手里卷成圆条,说“我给你画,哪盒是唇脂?”
“你这么好雅兴,怎么不跟画苑的人学一学,只在我脸上乱涂,太屈才了。”
齐寅在桌上摸了半天,将一只小盒递她。
“哪叫乱涂,我涂得挺好的。”
北堂岑揭开盖子,端在手里,看了半天,觉得不满意,问道“你有没有红点的?这个颜色太淡了。”
“要那么红干什么?又不上大妆。”
齐寅嘴上这么说,却还是拿了盒大红春。
“这个挺红的,好看。
你平时怎么不用?”
北堂岑用丝绵沾了点,没沾上,低头哈一口热气,用食指涂抹化开。
“那什么样子。”
齐寅只是笑。
他在陛下跟前又不得脸,按诰命的品级给了他朱红的唇脂,他也不敢用。
何况娘们用血把唇涂红,不是出征就是祭祀,早先家主挂帅聚金山,巫祝娘娘们在火塘前为她荡晦,用三牲血涂抹她的脸,鲜红颜色如刀锋般顺着前额往下,划过眼皮与鼻梁,顺着嘴唇流淌到下巴,最终滴落在地,火光映着她沉默的双瞳,看得人心惊肉跳。
齐寅其实有些忌讳这个,太红的唇色总让他联想到家主与人搏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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