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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的教授是颇英武,不过看情况估计也没戏,对方大概更钟意我们学校的派对女王克莉斯汀。”
“不要以为每个帅哥都是双的好不好!”
“我只是给帅哥提供多项建议而已。”
“哈,看来我需要让我的男朋友离你远点儿,他可不需要你的建议。”
“你难道不想知道你的前男友丹尼尔是怎么跟帅哥强尼打得火热的吗?”
“闭嘴!”
也许是争论得太过激烈,惊动了画室讲台旁兀自发呆的安德鲁,他缓过神挺了挺背,将目光转移到那些学生们脸上,然后抬手看表,已经到了下课时间。
前一晚适逢假日,没叫到工人,安德鲁便独自去仓库房打扫了近三个钟头,直到窗明几净,才心满意足地叹口气坐倒在沙发里,就连墙边的壁画都按原来的角度摆放着,像艾伦刚离开那会儿一样。
只是,这样的辛苦,激起了内心掩藏多时的情感,安德鲁发现自己但凡面对有关艾伦陈的事件,都会过于认真,甚至带点悲情的牺牲精神,于是忍不住在白日里反省和思索起来,这大概算是艺术家过度动用灵感的副作用。
安德鲁原以为自己对艾伦的欲望仅限于“视觉”
阶段,但短时的分别却让他尝到相思之苦,再只要想到日后待艾伦回港,更难见面,便变本加厉地怅惘起来,就好像眼见着一项自己心爱呵护的事业被迫中止一样。
下午五点,飞车赶往机场,安德鲁照例痴心不改,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他的王子,他的最终结论是:执迷不悟也是一种享受。
曼彻斯特已步入湿润的秋季,降温得很厉害,当天还断续下着小雨。
在机场休息室喝光了两杯咖啡,浏览了三份报纸,才终于看见朝思暮想的人出关,往他的方向走过来。
还是那么挺拔干净,中国有个成语“玉树临风”
,安德鲁觉得用在艾伦身上真是再贴切不过。
皓燃身着浅米色巴宝莉风衣,敞开的襟前露出贴身的烟灰薄羊绒衫,脖子上围着质地绝佳的印度手织围巾,淡褐卡其裤和PRADA懒人鞋。
永远清洁飘逸的黑发在人群中异常醒目,香港的阳光似乎对他特别慷慨,那蜜一般的颜色配合特殊的东方气质,显得格外出尘。
安德鲁没有立即奔上去迎接,而是站在原地隔着距离微笑着欣赏他。
多日不见,皓燃看起来清瘦了些,身形更修长,眼梢处盘踞的忧虑仍未散去,可这一次却有掺入了一些无法调和的强势特质,使熟识他的人都感到,他有了一丝变化,变得锋利沉毅了,那原本安静的轮廓忽然鲜明,有一道锋芒割破平淡的眼波。
还是那个潇洒绝伦的艾伦陈,却多了层厚重的防御,不再单薄和漫不经心,气势逐渐转向雍容,像一只蜕变中的蝶,染着辛辣的毒,只可远观不得近距冒犯,即便那行囊空空如也,步履却依然稳健。
安德鲁鼻子突然发酸,当时的他猛然意识到,艾伦做回他自己了。
而作为对方的忠实拥护,最好懂得将偏颇无望的热情慢慢回收,那么日后,尚有一线生机可以成为艾伦陈永远的国际友人。
“我可以拥抱你吗?”
安德鲁张开手臂。
皓燃走上前随意地揽住他的肩膀拍了拍:“希望你有整理过我的房间。”
安德鲁立即成苦瓜脸:“你可真不体贴‘男友’啊。”
一坐上车,司机就开始喋喋不休地倾吐起近况,并且兴趣盎然地追问皓燃回到香港后的种种境遇。
说到最后,还不忘自找苦吃地酸溜溜打趣:“又交到几个女朋友?”
“不多。”
对付这位精怪的鬼佬,皓燃一向很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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