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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心急的,直接跳下车来帮忙搬行李。
龙峤一言不发,胳膊压着拉杆八风不动,任由他们说破嘴皮。
“老板来旅游还是工作?侗寨苗寨去耍么?包车三百。”
“去县城平时一百五,诚心走算你一百二,好几十公里烧油得很,少了没得人会拉。”
就在这时,一辆灰扑扑的比亚迪冲过来,喇叭按得震天响。
驾驶座探出颗青皮寸头:“猪头三你少鬼打胡说!
去县城七八公里,最多十五块钱,拉车猪都拉拢咯!”
一边骂,一边热络地跑到龙峤身边:“哥,上车!”
龙峤瞅瞅这张有六七分眼熟的面孔,啧了一声,胳膊从拉杆上抬起来。
石大力在电话里叮嘱过,出站后千万等着有车来接:“开车的你认识,寨尾吴家的顺崽,就是从前成天跟在你屁股后面那个。
他白天在县城跑网约车,方便得很。”
吴顺笑嘻嘻拖着行李箱去后备箱放,龙峤拉开副驾的门还没坐进去,就听见砰的一响。
巨星同款的行李箱摔在地上,吴顺趔趄着还没站稳,又被人推搡着朝后备箱栽去。
被吴顺喊作“猪头三”
的司机膀大腰圆,一看就是耍横耍惯了的。
还有两个同样拉客未遂的司机,骂骂咧咧跟着“猪头三”
挽起袖子。
“你个砍脑壳的背时崽,三天两头来截胡!
老子现在就教你晓得花儿为啥子这么红——”
“你说为啥子?”
龙峤手一伸,勾住“猪头三”
的后领,“来,这边说。”
三个小时后,古州县第一人民医院。
方蔚然一溜小碎步跑进急诊大厅。
她不认得那个吴顺,对打架斗殴打进医院这种事也毫无同情。
她只是每天会去小学校门口买几根卷粉当早餐。
卖卷粉的吴阿婆有点儿耳背,汉话也讲不利索,总是笑眯眯地用各种佐料覆满碗:“这样香哩。”
方蔚然在南方海滨长大,口味清淡,至今不太适应黔东南又酸又辣的重口味。
尤其最后那一大勺折耳根碎粒,真的大可不必。
她试过同吴阿婆沟通,吴阿婆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有,只是笑眯眯朝她点头:“这样香哩。”
今天吴阿婆来村委会,办公室只有方蔚然在。
口说手比,连蒙带猜,才捋出个大概:吴阿婆的孙子吴顺去县城帮石大力买狗,不知道为啥同人打起来了。
估计伤得不轻,派出所通知家属去医院。
吴阿婆十几年没下过山,县医院大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
她来找石大力,石大力一早上山巡林去了,几十里的山头谁都不知道巡到了哪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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