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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大王今晚要来侍寝,只怕你就走不掉了,这一二日又有好戏看了!”
“你们在说什么?”
郑伯友被两个女人的对话弄得云里雾里,“又关桑珠什么事儿?”
问完这句话,郑伯友就想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始末,自从妖妃之事传开,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位后宫妖妃的右肩有一个胎记,而这个人自然是说的褒姒无疑,她此刻能用匕首在自己的肩膀捅下去,就等于是毁了这个证据。
不仅如此,褒姒还将这个刺杀的罪名安在了郑伯友的头上,他作为诸侯一派朝臣力量的代表者,自然不敢为这场妖妃之争推波助澜;而同时,郑夫人为了保住自己的家族不受诛杀牵连,也必须要先一步为这场妖妃祸乱找出一个替死者。
这位替死之人便是桑珠了。
“不行,”
郑伯友不待褒姒与郑夫人答话,就斩钉截铁地看着怀中褒姒说道,“桑珠已经被你逼到如今这地步了,你还想让她替你去死?”
“郑司徒,”
褒姒看着郑伯友努力的保持着吐字清楚,用着甚是艰难的腔调道,“不是我将桑珠逼到如今这般田地,而是反过来,桑珠将我逼到了不得不出此下策以求自保的地步。
知道我右肩有胎记之人,天下不过五个,娘亲、廿七、我自己、大王和桑珠,就那么巧朝臣会知道当年那位流落出宫的女婴右肩也有胎记?”
郑伯友没有说话。
“何况我是褒家嫡出,人人都算准了如今我与褒家交恶,便是推我做了祸水妖妃,我爹爹也绝不会帮我说一句话,”
褒姒的眼中含着滚烫的泪水,夹杂着她额头的汗珠一并顺着脸颊流了下来,郑伯友一把将褒姒从地上抱起,“你别再说了,我送你回寝宫。”
“哥!”
郑夫人跺了跺脚,看着自己哥哥的背影叫道,“你还不走?你就不害怕,她叫了大王赶过来要将你置之于死地。”
“你先走!”
郑伯友背对着郑夫人冷冰冰的说道。
“我若是还管你死活,我就不姓郑!”
郑夫人跺着脚站在堂上怒吼道,看着郑伯友的背影消失在了大殿之上,却也不敢离开,叫门外的几个悉人随时注意着大王会不会前来琼台殿,同时找了些悉人将尚在昏睡之中的桑珠搬去了华辰殿,又买通了太宰宫内言路甚广的几位悉人,不日褒姒与桑珠争执,郑夫人护短将桑珠带走一事便传了出来。
郑夫人只当是桑珠一事,褒姒有求于自己,却没有想到为了把自己和郑伯友二人拉下水,她竟然能废这么大的苦心,对自己狠心至此。
一个女人若是对自己都如此之狠,那么在对待别人的时候,手段凌厉必定令人叹为观止。
郑夫人捏着自己的双手,胸中惴惴不安,她又摸了摸自己渐渐隆起的小腹,对未来充满了不安与惶恐,从小到大她从未将任何人看在眼中,便是入了宫遇见了申后、秦夫人一行,她也自诩他们几个不是自己的对手。
姬宫湦生性便不爱听女子谈说朝堂之时,郑夫人看似侍宠无脑,实则是明白自己的处境,同刚刚入宫的那位褒姒一样,处处迎合着这位高高在上的君王,适时的吃醋、妒恨,看似会影响作为夫人的端庄形象,却叫一个男人十分受用。
在讨男人欢心的事情上,郑夫人自小便深谙其中的规律。
只是郑夫人不知道的是,女人容颜总会衰退,有朝一日当她不再年轻,身体也不似当初那般婀娜有致的时候,即便是天下最娇嗔的音调也会变得令人生厌,尤其是当一个男人在困境之中,你却不能成为知己,为他一解心中困厄之时,这种厌烦便会与日俱增,直到无法承受。
褒姒被郑伯友放在了床上,他吩咐廿七按住褒姒手臂处的血脉,褒姒伤及的只是一条静脉,如此按住远心端便能够起到止血的作用。
郑伯友亲自将白色的棉布撕成布条,上过金疮药后,将整个伤口包扎起来,层层缠绕,“这药每日必须更换一次,伤口要及时的清理淤血和腐肉,用被火灼烧过的匕首轻轻的处理,不要再造成新的伤口。”
躺在床上的褒姒无力的笑了笑,她与姬宫湦倒也算得上是患难夫妻了,一人的胸口挨了一刀,姬宫湦凭借自己强大的意志力和健壮的体魄挨了过来,而她只是一届弱质女流,根本不知道等待自己的飘零命运会不会比被推上断头台更加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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