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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就是那近乡情怯，但其实真正分离不过数个时辰。

因碧珏走得匆忙而没有盖好的口脂膏的表面甚至还没有干掉。

“刚刚处理了麻烦……我没事的。”

一个女子焦急的声音打断了碧珏的话：“你还说你没事？刚刚你为什么冒冒失失扑过去，要是你在里面多待片刻，你这寒毒就连仙魁大人来了都没法解！”

“流越？阿珏……双玉她现在还好么？”

她太想知道阿珏的情况，就连对流越的排斥也暂时放了下去。

鲛珠表面流转的光泽较于平日暗淡了不少，林望舒死死按住绞痛不已的心口，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斑斑点点的血色染上了雪白的宣纸。

“现在你就别来添乱了，你不过一个凡人，跟你说有什么用！”

流越本来脾气就不好，听见林望舒的话更加暴躁，“湘陵，你扶着双玉坐起来，我好把药给她灌下去，先把心脉护住。”

寒毒、心脉……

到底是什么伤了碧珏？

林望舒紧紧咬着下唇，将喉咙中漫起的血气费力吞咽了下去，传讯鲛珠的光芒彻底暗淡了下去──被流越掐断了传讯。

正因为无从得知那边的情况，才越发焦急不安。

林望舒攥紧了拳头。

＊

“这样便好了，仙魁那老女人虽自称仙魁，但早就超脱三界外，凡间之事她又不能插手。

杀了她的接班人，她也只能暗吃这个哑巴亏。

毕竟这也是仙门和鬼界的合理竞争。”

世清歌搓了搓手，两个貌美姬妾很有眼色走上前来，一左一右在她身边坐下，一个殷勤宥酒，另一个剥起了葡萄。

“可那见城主也不是那么好应付的，查到某头上，某只怕要粉骨碎身了。”

坐在客位的是一个蓝衣女子，她慢慢将银丝攒纹的手套摘下，房间内的寒气凌然加剧，在众姬妾之中引发一阵惶恐，纷纷朝世清歌的方向躲去。

“所以寒衣你今天就莫回寒冰城了。

此处美景良辰悉数并举，赏心乐事一应俱全，莫负莫负。”

师寒衣脸色没那么好看，她原本并不清楚林望舒和碧珏的关系，只当碧珏这样的修真天才对鬼界是巨大的隐患，在极乐城世清歌的劝说之下亲自出马偷袭了碧珏。

回来的时候才听世清歌缓缓道来那位碧珏和见鬼城那位新晋城主的关系。

一个当初险些把整个仙派和四个鬼城连窝端的妖孽，为了个仙门修者不惜离开鬼界乔装去仙府委曲求全，此等伏低做小只怕三界内外都是惊世骇俗的存在。

可世清歌浑然没有觉察到暗算碧珏的代价，她正盘算命鬼侍们将另外几个鬼王请来一起共度良宵之时，师寒衣打断了世清歌的畅想：

“清歌，倘若你把其它鬼王请来，你就不怕她把我们连窝端了？”

“有这个可能。”

世清歌眨了眨眼睛，但又像想起什么一样，很快摇了摇头，将前文推翻，“不对，不会连窝端。”

师寒衣：？？？

她甚至都怀疑世清歌被林望舒洗了记忆，这话不管是谁说也不能由世清歌说。

要知道当初世清歌手下的大使节出访见鬼城时对谢窈将军见色起意，只是借着酒劲调戏了几句，便被林望舒打得魂飞魄散，拼都拼不回来。

世清歌在见鬼城门口负荆请罪求了三天，又有谢窈将军苦劝，才让林望舒答应放世清歌进来给那大使节收拢魂魄。

到现在那倒霉的大使节还没有醒。

谢窈只是部将便如此珍重，更何况于让她爱得疯魔的人？

世清歌咬了一口姬妾递来的葡萄，幽幽道来：“要死的是我们四个，她会在打散我们的魂魄之前，把殷绪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