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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一落,众人就得去屋里了。
桓真几个本就是给王户送吃食,除了王恬埋头吃撑,其余人都寥寥几箸,然后告辞。
桓真拿了竹尺,刘泊得了簪笔,出来院前三丈来远后,回头瞧,王家人还在原地目送他们。
王恬挥手:“翁姥,葛阿姐、荇弟,我还会再来的!”
任朔之带着程霜几个求盗、执着行灯过来。
“你们速速回去,那两个逃犯还未找到!”
王恬已经告知过自己为何来瓿知乡,桓真、刘泊道声“是”
,然后他们听到了马蹄声。
这时候农户基本都吃完晚食,任朔之几个不讲话,周围就极其静谧。
马蹄沉重,渐进。
是袁彦叔,他牵着马,马背无鞍,横驮两人,一动不动。
“任亭长,我抓到他们了。
他们想去鳏翁家偷粮,我打晕了他们。”
任朔之翻动这两人的脸,跟浔屻乡乡兵描述的一致。
揖礼相谢后,他气愤又后怕道:“我特意命人在水源等地细细巡查,看来这俩竖役也有防备。”
“是,他们很聪明。
鳏翁家赁出一屋,那家人有个好在井边大声诵书的小郎。
亭吏两次过去巡查,此隶臣妾都是等小郎出声诵书,揣测出亭吏已走,然后从暗处钻出。”
任朔之再谢对方。
袁彦叔看向桓真,后者知道有事,走向道边。
铁风跟过来,他跟袁彦叔仍互不视,互不语。
“桓郎,我盯那两个逃犯时,听到赁居在鳏翁处的这家人一些谈话,甚是可恶。
这家郎君是那蠢货贾风的族弟,原先就是他到乡里贿赂乡吏打听滚灯的事。
贾风被贾太公罚禁,他也被揍个半死,一家人被撵出村东族地。
此人之子到了相看年纪,两月前从一佃户口中知道了王小娘子匠童之名,但那时他仗着贾风之势,犹豫不决,不想跟王户结亲。
现在一家人落难,这郎君后悔了,便想使阴私手段,教唆儿郎接近王匠工。
还说既不好接近,就死缠烂打。
再不行,就接近王家别的女娘。”
“哦。”
桓真抄着手,踱出去一步,又回来,有了决定。
“教子不善,罪不在子。
先令其子丧父,观其是否向善。
若还不善……母之过丧母,子之过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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