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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王府,谢时郢让我先回去,他说他有要事要做,我颔首应下,放下马车帘子,带着弯月和满月先回了家。
弯月吸着鼻子,问道:“你们有闻到什么味道吗?好香啊,淡淡的。”
满月也凑着鼻子闻:“嗯,是挺香的。”
我也闻到了,像是梅香,两人闻着闻着闻到我身上,惊到:“是大奶奶身上带的。”
我低头闻了闻,是有一点,可能是在梅园里粘上了一些掉落的梅瓣吧,这绿梅确实不错,只是在梅园里待了一会儿,衣服上都能沾染梅香,要是种在院子里那该有多香啊!
我心里暗下了主意,抽空定要去种上几株在筠园里。
等到了侯府门口,我撩开车帘下车,无意中瞥见马车车框上赫然插着一支绿梅,就那样直直插在那里,幽幽清香扑鼻而来。
我怔怔看出了神,许久没有缓过来,只觉得那香味似乎顺着我的鼻息飘进了我的心里,莫名的涌起一丝不受控制的、难以名状的情愫。
我将绿梅摘下,学着那人的样子放在了衣袖里,转身进了门。
朱雀大道南麓的一条小巷子里,此刻夜深人静,家家闭户,偶有几声犬吠遥遥传来。
寿王府和翟府都在朱雀大道,离得极近,翟旻带着阿观来王府赴宴,没有带几个人,一辆马车上只有他与阿观二人和一个车夫,芷青随侍在马车边上。
此刻马车慢悠悠驶过宽阔大街,天色太暗,车夫没有注意,左侧的轮子陷入了一个水坑之中。
马车停驻不动,车夫下车查看,挥动着马鞭狠狠抽了马匹两下,马儿吃痛发力仍旧没有带动马车。
车夫只好求助翟旻:“大人,车辙陷进去了。”
翟旻伸出头来看,神色不耐:“走不动了吗?”
车夫点点头:“卡着什么东西了!”
翟旻看了看前方不远处的翟府,跳下车来,把阿观的轮椅放下来,再进去把阿观抱出来放好,对着一路随行的芷青说道:“这离家不远,你先把夫人推回去,我看看车。”
说完顺势还把阿观领口的斗篷拢得严严实实,阿观全程不发一言,任由翟旻动作。
“你先回去,别冻着了。”
见阿观不理会自己,翟旻无奈笑笑,看着芷青推着阿观往府门处走。
现在马车上空了,应该更好推动些,他绕到马车身后,准备让车夫挥动马鞭再尝试赶马试试,无意间歪头一瞥,瞥见旁边幽深的巷子口站着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只见那黑影朝他伸出手指,勾了勾,似乎在唤他过去。
翟旻悚然一惊,后背发凉,此间空荡荡的大街空无一人,会是何人在唤他过去?
或许压根就不是人?
正在犹豫之际,一个石子击中马夫,马夫还没来得及哼一声就晕了过去。
翟旻心中大喊不妙,拔腿就跑,还没跑出两步,就被人从头罩了个竹篓,两眼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拳脚如暴风雨般落在翟旻的身上,他被揍得哀嚎连连,毫无半点招架之力!
身上像是散架了似的,痛得满地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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