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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的丫鬟迎菊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想到后恍然一笑说:“王爷,您说的是我们四姑娘啊。
姑娘她已经不用罚跪了。”
说着,她却一塌脸,“虽是不用罚跪了,可要罚抄五十遍《女则》,姑娘正埋头抄写呢。”
“五十遍?”
迎菊点了点头,见他没了吩咐便将手中的茶壶放到原处,退了下去。
桓胤坐在床边,俊目盯着幽幽的烛火,骨节分明地手握着床的边缘,心中涌起几分因关切生成的不安。
片刻后,他穿鞋起身决定去探望一番。
他正了正衣襟,理了理发丝后方出了门。
宁姶的院内是有颗生长异常的桃树在的,都这个时节还未生果,仍是桃花飘落,下人们都说凭这桃树定能知道四姑娘今年必有好姻缘来到。
桓胤靴底下沾了两片桃花的花瓣穿过月洞门,径直走向宁姶的房前。
一丈外,他透过东间开启的支窗探向里面,见那灵秀倔强的姑娘正在执笔写字,表情十分地不情愿。
此时,粉淡的花瓣随风穿过支窗,俏皮地去到她写字的白纸上,有的还落在了她搭肩的长发上。
宁姶曲着脖子将下巴立到桌面上,促狭地盯着那花瓣,很快她用她小巧的嘴瓣吹了一口轻气,见那花瓣吹走,又继续地写了起来。
桓胤瞧她秀面上虽有那样多的不逊,却如这院子里本该凋谢仍然绽放的桃花般,莹然稀贵,顽皮清透,虽不时宜却是时宜。
他忍不住走进,步伐轻缓地站到了她的身后。
余宁姶不知道是谁,以为是婢女,随口便说:“不是让你们走开么,我不需要伺候。”
见她还说着气话,桓胤不禁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调笑来。
见并没有回声,她似乎猜到了是谁,却也没有停下,自顾自地写字。
桓胤探头瞧她写得七扭八拐的字,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字怎会写得这样丑?字如其人,这样可不成。
他不禁摇了摇头。
见背后的人始终没有动静,宁姶不安地回过头,那人竟衣服拂向她的面,随之一股子极淡的清香扑鼻而来。
待她将脸露了出来,却见自己写的《女则》已经落在了他的手里,他就像教书先生般捏握着纸的一角,细看。
宁姶见他一直皱着眉头,像是很不悦的样子,就起身要抢过自己的东西。
桓胤侧身过去,脸色怏怏,另一只手和宁姶挥舞的双手来回周旋。
待他表情越发严肃的时候,他突地一手将宁姶写了半篇的字揉成了一团,然后冷冷地扔到了地上。
“你干什么?你为什么要扔我的字?”
宁姶急吼吼的,怒不可遏。
桓胤却没有一丝抱歉之意,面色不改地侧对着她说:“这等字实在不入眼。”
宁姶眼睛一转,想起其它已经写好的字。
她便屁股紧靠着桌子,两只手置于身后纸张上,紧张地要护住那一沓已经写好的《女则》。
“字难看又怎样,关你什么事!”
宁姶头上冒着黑气吼道。
桓胤一副毫无攻击性地向宁姶靠近,宁姶看出他的装模作样,身子紧绷绷地挡住桌子,可奈何高度的问题,桓胤一伸手臂就夺下了那一沓纸张。
“你要干什么?”
宁姶双眼变得绝望和哀凄。
桓胤眉眼稍稍一松,却还是狠下心来将那些写好的字一下子一撕为二半。
宁姶犹如晴天霹雳,面露狰狞,像是要吃人的样子,朝桓胤猛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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