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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进了山,万一我没回,只能由我师姐给你收尸,多可怜,她最爱把人骨拿回——”
“不必了,”
云慎打断她,直言道,“我们日后不必见面,我不会寻你,你也不必来寻我。
本就不是同路人,留个善缘便够了。”
夜彻底黑了,店里又多燃起了些许烛火。
火光摇曳,陈澍吃饭的动作停了下来,乌溜溜的眼珠映着明亮烛火,直直盯着他看,云慎便也停下,同她默然对视。
好一会——似是很久,但实则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只是她动也不动,像是很艰难地在读云慎的意思,便显得有些久——她才懵懂地“噢”
了一声。
但见另一边,云慎面上几乎已经含着些许压抑着的不耐了,直到这声迟钝的“噢”
,才终于展颜,重新又替陈澍夹起菜来。
只是陈澍吃得就没有那么欢快了。
又吃了几口,她伸筷把云慎筷子死死拦住,纤细白皙的两指,却力大得如同铁钩子一样,硬生生夹着云慎的筷子把那块肉放回了云慎碟中。
“你吃几口肉吧,云兄,你又瘦又弱,还穷,没了我岂不是很容易被人欺负。”
她闷声道。
倒把云慎惹笑了,道:“今日受欺负的那个倒霉蛋,似乎不是我吧?”
“那我是受人污蔑,又在众人之中,不好施展。
当真要打架,他过不了我半招,我吹一口气,那混蛋就倒了。”
陈澍辩道,“你瞧你这力气,连杯盏都拿不稳,今日一别,没了我在一旁,随便来个什么会些拳脚的凡人也能欺负你。”
“……行。”
云慎无语半晌,叹了口气,大抵是懒得再争,认下道,“我确实瘦弱,这不是没法么?在下并不去点苍关,你我二人注定无法同路,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陈澍眼珠一转,撑着下巴,满脸好奇,一边吃一边问:“不去点苍关,那你去哪?”
云慎闻言抬眼,同她对视了一会,拗不过她,再次败下阵来。
“密阳坡,去拜谒一位故人。”
“密阳坡又在哪里?你不是秀才么,故事里的秀才都要进京赶考的,你不去么?”
“……赶考不在于一时。
密阳坡在昉城以东,与鸮子滩相接,”
云慎神情淡淡,末了,补充道,“距点苍关足有数百里,远的很,不顺路。”
陈澍没听出他话里的另一层意思,歪着头认真想了一会,竟冒出了一句:“方才那掌柜不是说点苍关水路四通八达么?水路也不顺路?”
她虽一个地名也不认得,却将片刻前那掌柜无意间的一句话记得清清楚楚,把云慎问得一时也答不上话来。
正巧店小二刚端来两碗混着菜末的粝米羹,口中道:“顺的顺的,坐大船,过淯水,再到鸮子滩,比千里马还能快上几天。
小的认识相熟的艄公,客官若是要去鸮子滩,可代为牵线一二。”
不等陈澍欢喜地抬头细问,云慎便伸手接过那两碗羹,重重放在小木桌上:“不必麻烦你了。”
那店小二察言观色,自然不敢再答,同陈澍投来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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