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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皇上……皇上明年就是五十大寿,今年又终于如愿以偿得了皇长孙去,这便怎么都该是高兴的才是啊。
可是皇上这些日子来,却也总有些强作欢笑似的。
廿廿将这些看在眼里,却又一时不得要领。
因为这些日子以来,她是带着一众嫔妃住在圆明园里,而皇上因为要雩祭等典礼,需要回宫中的斋宫去斋戒等,这便在圆明园和宫中两边儿走着,有时候儿廿廿难免要连续好几日没见着皇上,这便有些没法儿将皇上心绪掌握得那般周详。
二阿哥那边也是如此,他毕竟是成了年的阿哥,每日里也只是早晚进内来请安,这般短短见见面,说上三两句话罢了……再说,这孩子终究是长大了,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有什么心事都告诉她的时候儿了。
如今他们都是大人,她得用看待大人的眼光去看他,这便越发觉得已然看不透了他的心思去。
皇上和二阿哥都这么着,倒叫廿廿也跟着有些心绪不宁起来
。
这日皇上跟前的老太监鄂罗哩来传话儿,是皇上与廿廿交代端阳节赏的事儿。
说完了话儿,四喜亲自送了鄂罗哩出去,待得回来,已是打听明白了几分,这便赶紧与廿廿回明,“……奴才跟鄂罗哩打听着,原来从上个月,皇上的确是遇见了几件不顺心的事儿。
不过都是前朝的事儿,还请主子安心。”
廿廿如何能安心,这便叹息一声儿道,“皇上无时不刻不在为国事烦忧。
能让皇上在得了皇长孙的这个月里还如此不乐呵的,必定都不是小事儿,涉事的也必定都是有分量的人去。”
四喜便也叹一声道,“主子明察秋毫。”
廿廿垂下眼帘,“与我说说。
皇上不将这些事儿告诉我,是不想叫我也跟着烦心;可我是中宫,我又岂能不为皇上分忧呢?”
四喜忙道,“头一宗,便是皇上雩祭的大事上,有王大臣犯了规矩。”
每年开春儿,求雨都是皇上的头等大事。
今年的年景又有些旱了,皇上曾为此忧心多日。
甚至,皇上自己行雩祭还不足够,还下旨命仪亲王、成亲王、庆郡王这几位亲兄弟,分别赴各处代替他再行祈雨之礼去。
故此行雩祭的时候儿,皇上的心焦可想而知。
那要是有哪个大臣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犯了规矩去,皇上又怎么能不恼呢?”
“谁呀?”
廿廿也忍不住皱眉,“雩祭的时候儿犯规矩,又是谁这般没眼力见儿?”
四喜小心道,“……贝勒德麟。”
廿廿也不由得抬眸。
贝勒德麟,便是福康安之子。
因福康安的军功,德麟降袭贝勒,而且是宗室贝勒。
这是旷世的天恩,按说这德麟自该铭记五内,凡事都更加小心谨慎才是。
可是这德麟偏偏小毛病不断。
“奴才听鄂罗哩说,贝勒德麟视牲误班……皇上大怒,革去德麟贝勒,降为贝子。”
视牲是祭祀一系列典礼中的重要一环,事关祭祀所用到的供养之物,体现出来的是人间对上天的恭谨之态度,故此这个环节极为要紧,不容出错。
可是德麟却误班,来晚了,误了时辰去,难怪皇上要动怒。
今年本就旱,皇上祈雨之心急迫,若因为视牲之事惹上天动怒,这责任一个德麟如何扛得起?
廿廿便也蹙眉,“皇上本就最烦恼大臣们怠惰,更何况是在雩祭大典之上?这德麟降贝子,也是他咎由自取。”
四喜续道,“主子说的是。
就在贝子德麟因误班而降爵之后,偏缊布大人也同样犯了误班怠惰的错,被皇上革去总管
内务府大臣……”
缊布是乾隆爷淑嘉皇贵妃的侄儿,是成亲王和仪亲王二位的内亲,故此多年来都在总管内务府大臣任上。
皇上用他这么多年,自是信重的,结果越是信重的反越生了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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