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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堪乱,惊叫连连。
周百通的岳母华容枝,她面黄肌瘦,今年已经七十五岁了,年逾古稀,已经十分苍老,满头银发,脸色枯黄,看上去是一个行将就木之人,颇具悲凉。
她沙哑的嗓子喊叫着,用她那枯树枝一样的老手,撕打着周百通。
别小看了华容枝的垂垂老矣,她因为仇恨,瞬间爆发出来的力量,不敢跟虎狼比拟,也差不到那里去。
她枯瘦如柴的手,把周百通的嘴脸都撕烂了,变成了血猴,惨不忍睹。
“别打了,要出人命了!”
“人脑子要打出狗脑子了。”
“快拉开!
拉开!
别再添一口新坟。”
现场看热闹吃大瓜的人们,看到血淋淋的场面,惊骇万分,陡然变色,不再看热闹,怕打出人命,纷纷过来拉架,把周百通的岳母华容枝硬生生扯开。
“别拉我,让我把这个狗货打到阎王殿去,让他陪阎王爷老人家喝茶。”
华容枝不依不饶,喷着唾沫星子,声嘶力竭地喊叫着。
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死了会让她绝望。
华容枝的漂亮女儿洪新雅是她的遗腹子。
在华容枝五十岁的时候,她和丈夫结婚婚以后,慢慢长长,到了枯春老秋,肚皮平平,没鼓没凸,一直没有怀孕,急死急活,日子过得枯燥,了无生趣。
他们多方寻医问药,还上寺庙烧香拜佛,花了很多钱,不死心的老两口,盼子心切,白天不管多忙,哪怕累死,夜夜在床头耕云播雨,累到苟延残喘,大汗淋淋。
俗话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他们这对床第劳模,还是没有取得劳动成果,成了悔恨的杨白劳。
她的丈夫在病榻上临死的时候,也闭不上浑浊黯淡的眼睛,枯槁的嘴唇,蠕动着,用凝滞发涩的沙哑的声音,跟她断断续续地说:我死了以后,你在我的坟头烧一个纸孩子,让我到那边抱孩子去吧。
说完,就带着深深的遗憾咽了气,但死不闭眼,大睁着两眼瞪着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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