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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学徒工走到这个位置,只用了六七年,十二年的时间,足够他再往上升几级的了。
当年在毛巾厂和他关系最好的老马,俩人是好哥们,那个时候的老马还没有他的级别高,只是二级技术员,这十二年的时间,人家已经评上了工程师。
工资待遇更是好的很。
而周向北拖着一条瘸腿,在乡下种了十二年的庄稼。
在一旁磨铁棒的周向北听到她的话,手中的铁棒磨的更加快了起来。
“你看他,他就会这个死样子。”
赵玉兰被气的头发晕,胸口闷的喘不上来气。
“你到底要我咋样,你才肯原谅我,我跪下来求你行不行。”
赵玉兰真就给周向北跪下了,她已经崩溃了,她多想让以前的周向北回来。
“娘,你起来,甭跪他。”
屋里的周卫东和周卫丽听不下去了,从屋里跑了出来,想把他们的娘赵玉兰拽起来,可赵玉兰就是不起来。
“卫东,卫丽,你们不要拉我,我就要给他下跪,我要看看他周向北的心到底能有多硬。”
“爹,你还磨那个东西干啥?你还不赶快让俺娘起来。”
周卫东气急败坏的夺过他手里的铁棒,打开大门,把铁棒扔到了门外。
周向北没有东西可以磨了,站起来,就回屋了。
他睡觉的地方,那压根不是床也不是炕,而是一堆睡的光滑的不行的苞米杆。
之前赵玉兰把他睡觉的苞米杆给塞到锅里烧锅了,以为这样就能逼的周向北上炕来睡觉。
可到了晚上,周向北宁愿睡在外面的草垛里也不回来,第二天又抱回来一堆苞米杆。
她烧着,他抱着。
“天啊,我的命咋恁苦啊……我为啥要被这个男人这样折磨啊。”
赵玉兰嚎啕大哭了起来。
住在她家隔壁的人家,都在贴着墙根,听热闹。
周向北在村子里和其他人也说话,甚至还帮人家的忙,就偏偏不和赵玉兰说话,赵玉兰在他面前,挑水摔倒了,他都不在看的。
也和周卫红她们说话,只是说的少,更多的时候是沉默。
……
知青处,
自打周文来了这插队后,每天还是依旧会做梦,有好几次甚至半夜被噩梦惊醒了,伴随而来的是头疼。
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睡过踏实的觉了。
半夜的时候,躺在炕上的她,额头上出的都是汗,手无意识的紧紧的攒着被褥一角,眉头紧锁。
嘴里还说着什么,在地上打地铺的宋清河被惊醒了。
他坐了起来,犹豫再三,还是点燃煤油灯,走了进去。
把煤油灯放在炕台上,站在了床边想把她从噩梦中叫醒,
“周文,周文……”
周文在梦里梦到了上辈子的事,她睁开朦胧的眼睛,看着眼前的宋清河,已经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了。
她的思绪已经交杂的乱了。
看到他,以为是在梦里,她眼睛半垂的看着他,眼神很迷离,
“上来好不好?”
声音很软,还带着一股子撒娇的意味,这是上辈子周文在宋清河面前惯用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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