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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妹妹在什么地方？&rdo;明德脸色苍白，紧紧的抓着卓玉的肩膀，&ldo;你说！

我去找她来救你！

&rdo;卓玉一巴掌把他打翻在地：&ldo;滚！

你这个废物！

你现在应该杀了我！

杀了我你知不知道！

&rdo;明德跪坐在地上。

&ldo;你姑姑杀了我全族，我杀了你全族！

你知道我的手上沾染了多少你亲人的血吗？蠢货！

&rdo;明德抹去嘴角的血迹，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走到他身边去跪下来：&ldo;你喝我的血会不会管用？快说！

&rdo;卓玉狠狠的把他一脚踢开：&ldo;滚蛋！

你的凤凰血，我喝一口就立刻完蛋！

&rdo;&ldo;那你快说你妹妹在哪里！

&rdo;&ldo;上官明德，你疯了是不是！

&rdo;&ldo;我没疯，&rdo;明德说，脸色苍白的可怕，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就像是从冰碴子里蹦出来的，&ldo;我只是不想……一个人被丢下……&rdo;我只是不想一个人被丢在这个世界上罢了。

我已经没有家人了，没有和我……一样的人了……卓玉颓然倒在地上。

这个不可一世的、总是尊贵而威严的天下第一高手，此刻就像是当初那个在狼群里的孩子一样，强撑着凶狠，其实已经不堪一击。

&ldo;明德，&rdo;他喘息了一会儿，平静下来说，&ldo;我现在很痛苦，你要是杀了我，我就解脱了，你知不知道？&rdo;&ldo;嗯。

&rdo;&ldo;你很幸运，你可以活下去，甚至把血脉延续下去，你知不知道？&rdo;&ldo;嗯。

&rdo;卓玉几乎要哽咽了：&ldo;我杀过这么多人……现在我只想看着一个和自己一样的人活下去……我没有别的指望了，你知不知道？&rdo;明德觉得眼睛很酸，喉咙里像是哽住了一样：&ldo;但是我也不想一个人留在这个世界上，你懂吗？&rdo;卓玉偏过头去看着他：&ldo;你不一样……你那个天朝的皇帝，对你很好，你好好活下去……忘记那些仇恨……忘记上一代人的事……把你的家族你的血脉都忘记，不要活得像我一样……我就会很高兴了……你懂不懂我的意思？……&rdo;明德觉得脸上湿湿的，他不知道那是因为自己流泪了。

奇怪的是他竟然这么悲伤，没有得知真相后的震惊和仇恨，对那些血债也没有真实感，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悲伤。

好像整个心脏都紧紧缩起来了一样。

他踉踉跄跄的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向门外退去。

&ldo;卓玉，&rdo;明德说，&ldo;你不告诉我，我可以自己去找……那个村庄的人不多，我总能找到……三天之内我会回来这里，我不管你会不会发动战争或别的什么，但是现在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听见没有！

&rdo;卓玉想说什么，但是剧烈的痛苦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躺在破庙的杂草里，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少年冲出了门。

……难道这样的血债，还是不能在自己身上完结吗？难道我还要背负着这样的罪孽活下去吗？……他紧紧地伸手抱住自己的肩膀。

真冷，那些记忆里温热的血，就像冰冷的海潮一样，一波接一波的涌来，淹没了他的全身。

他颤抖着蜷缩起来，火苗在破庙的地上噼啪作响，映得墙上一道人影飘渺不清。

那个人影慢慢的走进来。

卓玉头也不回，他知道那是谁。

路九辰走到他面前，半跪下去，盯着他的眼睛。

&ldo;怎么？&rdo;卓玉问，神色痛苦而眼神平淡，&ldo;有什么事吗？&rdo;路九辰盯着他：&ldo;有其他办法可以阻止开印的吧。

&rdo;卓玉顿了顿，冷笑起来：&ldo;你一个外人懂得什么！

&rdo;路九辰的声音很平静：&ldo;其实在你们家，有的人会开印，也有的人不会。

区别很简单，阻止开印的方法也很简单，只是你清高自诩，不愿意去做，对不对？&rdo;……虽然这个人一贯就知道一些禁术秘闻之类的事……但是这些家族中的隐秘，他怎么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