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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持续了许久激烈打斗的牢里,终于重归平静。
只剩下低低的喘息声。
白犬被摁在地上,伤痕累累,已经没有反击的力气。
只能微微张口喘着粗气,冰色的眼睛沉静地盯着与它对视的徐清然。
或许是认可了他的实力,也接受自己的失败,但即使知道自己可能要死,却坚毅地不肯闭上眼睛。
就算走到绝境,也要勇敢直面死亡。
徐清然这里也是战得满头大汗,完全打湿了他柔软的头发。
身上也没少被‘加害’出的伤口,浓烈的血腥味在牢狱里铺开,可比起疼痛他却久违地感觉到了酐畅淋漓的愉悦感。
上一次有这种心情,还是跟沈廷煜切磋的时候。
徐清然没有真的把白犬杀死。
主要——他本来就只是因为欣赏对方的战斗力,才想打一架而已。
之所以能打得那么激烈,也是因为他享受干架时在死亡边缘游走的刺激。
所以他收回了刀子,然后拍了一下白犬的头。
给它渡了点帮助恢复的精神力后,撑着身体起身,头也不回地往牢外走:“我好了,走吧。”
因为腿伤的伤比较严重,走起路来有点慢。
老先生一脸震惊:“你这……你把它打败了,这就走了?”
“不把它留下来吗?”
这孩子这么厉害,如果又有白犬这么厉害的猛兽在身边助力,就更无敌了。
徐清然疑惑:“一定要留下吗?”
“我就只是想跟它交交手,试探它的实力。”
老先生迟疑。
倒也没有这个说法,主要那是普遍流程。
而且一般都是狼犬向它的目标发出切磋邀请,像徐清然这种主动上去讨打的很少,毕竟正常情况下不愿意的狼犬就会直接逃离现场。
更重要的是,这位年轻人到底知不知道白犬有多珍稀?
明明有动手的大好机会,他转头就走,这跟路上见到一大块金砖却无视离开有什么区别?!
纠结中,徐清然已经捡起他丢在边上的外套,率先走出了密室。
其余人只能匆匆跟上。
只有牢房里的那只白犬获得精神补充后,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
原地一动不动,两只漂亮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徐清然离开的方向。
徐清然带着孩子们从地下室出来后,从车子后面的医疗箱拿出点药和绷带,把比较严重的伤口处理好。
——因为预料自己大概不是打架就是在打架的路上,他来西城之前,特意跟马彪营区那里的医疗所要了点备用的药物。
车子的车厢很宽敞。
老先生坐在了副驾驶,哑巴小兵带着小孩坐到后车座,怀里抱着唯一的那个男孩。
徐清然顶着伤,乘着夜色把孩子一个接一个送回家。
直到最后,剩下小茉莉和那位好心的老先生。
老先生是独居老人,房子也只是间在郊区的破旧小木屋。
虽然简陋,但屋外那一小块土地却打理得很漂亮整齐,花朵都开得很漂亮鲜艳。
徐清然一只手搭在敞开的车窗上,目送老先生悠悠离开的背影,心想西城人确实是两种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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