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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香雾缭绕,正中正设了一个法坛,中间一穿黄道服的道姑,又是扎纸人,又是烧烛舞剑的。
见李青溦一行人过来,那道姑嘴中又念念有词,更卖力地舞动手中一桃木剑。
林嬷嬷见她毛手毛脚下,生怕她扎着李青溦,忙推着李青溦的车远远避开,哼地一声:“谁知她们北苑搞什么鬼,这般烟烧火燎的,不知道的以为家里死了人呢。”
身后跟着的几个丫鬟窃笑几声。
南苑之人将她们几个带进了南房。
南房正厅气氛比外头还要异常,小周氏同李毓秀坐在一旁捏着帕子掉眼泪。
李栖筠则沉着脸坐在首座上,听见动静他看过去,见李青溦坐在轮椅上被推进来。
他视线顿住片刻,唇开合几下,嗫嚅几声,到底未说什么。
李青溦掩下几分疑惑,福身见礼,问道:“爹爹叫女儿来,是为了何事?”
李栖筠沉脸问她:“曦儿的事,可同你有关?”
李青溦叫他问得有几分茫然:“什么?他怎么了?”
小周氏突“啪”
地一声,将手里头的东西扔在地上。
李青溦定睛一看,瞧见那正是昨天她送给李曦的念珠。
那珠子是小叶紫檀做的倒未见损坏,只是那底下坠着的碧玺珠摔碎了。
李青溦眉睫压低,一双黑白分明的眼斜睥她一眼:“周夫人这是做什么?”
先前李青溦年岁尚小,小周氏还未发现。
待今日一看她才发现,她与县主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天生就是讨债来的命!
小周氏眯着眼,忒了一声,“曦儿叫你这念珠闹地撞了邪祟,如今昏迷不醒生死未卜,你倒是揣着明白装了好一手糊涂!”
李青溦闻言清冷的脸上无动于衷,只是眉眼微挑,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好好地,如何会撞了邪祟,该不是有人心中有鬼吧?”
小周氏一时间只觉得自己仿若被她给看穿,正有几分恼羞成怒,猛然走前几步便要掴李青溦。
只是她刚扑过来,林嬷嬷便一把将她的手给捏住。
林嬷嬷平日里抡过多少锅铲,如何能叫一个小周氏拿捏。
只将她的手牢牢攥住,哼笑道:“到底是小门小姓商户家里养出来的,一点子规矩也不懂,有事说事便是了,哪有做嫡姑娘的只是说一句话,做姨娘的上来打脸。
成什么体统,真是白白辱没门楣!”
她这话说得难听。
小周氏生平最厌别人叫她姨娘,一时气的喉头一甜,难以抑制脸上的神情。
她看出同南苑的人碰不得,又捂着帕子冲着李栖筠哭:“郎君,妾生来命苦,不敢求大姑娘将妾放在眼里。
可曦儿叫她这念珠闹地邪祟撞身,如今生死未卜,她竟还这般颐指气使的,万望郎君能替我做主!”
李栖筠早将她刚才的跳脚行为看在眼中,一时沉着脸瞥她一眼。
“行了,你先别说话了,成什么体统,叫我问几句便是了!”
他转头又问李青溦,“曦儿昨日中暍久未醒,据说他昨日也就与你有来往,你可当真做了什么?”
四周虽是吵吵嚷嚷的。
李青溦倒是听明白了。
想是李曦发了什么病如今昏迷,小周氏左手锣右手鼓地演戏,非要说是她送给李曦的那念珠不好,李曦是叫她冲的、妨的。
李青溦一时觉着好笑,看向一旁的李栖筠:“原是为这种事情叫我来。”
她自然不信她爹爹能全信这种无稽之谈,想来也是小周氏母女哭天哭地,定要他给个交代。
她爹爹想着息事宁人,这才将她给推了出来挡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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