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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昶活动了一下右手,无奈道:“手臂被你压麻了。”
阿朝一愣,伸手捏了捏他手臂,自己倒没什么感觉,才在自我怀疑当中,男人呼吸却有些沉,在她耳边说道:“哥哥手受过伤,牵筋动骨是常有的事,方才你可是没有感觉?”
阿朝摇摇头,却有些担心他:“你的手……当真不舒服?”
暗沉的天色模糊了他眸中的对她的渴望,良久之后,谢昶才嘶哑着嗓音,吐出一句:“无妨。”
他这样一说,阿朝就更是心急:“你自己手疼,也不叫醒我,还让我枕那么久?要不要让宿郦去请郎中来瞧一眼?”
晦暗中,谢昶沉沉开口:“不必,你应该知道我想做什么。”
阿朝肚里的鱼泡立时翻滚上来,羞怒地瞪着他:“都这样了还不能消停?”
谢昶慢慢捧起她的脸,嗓音沉炙:“我不动手,可以吗?哥哥以前教过你的,你可以做得很好。”
阿朝面颊通红,想起从前医女的嘱咐,咬咬牙应下。
她慢腾腾地挪过来,谢昶唇角抿出三分笑意,轻轻握住她的肩膀:“穿那件红色的骑装好不好?你穿着好看。”
阿朝恨不得揍他:“你到底在想什么!”
谢昶嗓音喑哑:“你说呢?”
阿朝最后还是拗不过他,将箱笼中那件红色骑装取出来穿上。
谢昶将铜架上的灯一一点上,屋内瞬间明亮如昼,少女雪腻的皮肤与面上的羞赧恼怒一览无遗。
“你点这么多灯作甚?”
他从前似乎没这个习惯。
“亮着灯,我能将你看得更清楚一些。”
谢昶扶着她慢慢坐下来,没有错过她任何一处表情。
……
次日的早膳是当地特色,小厨房做了她惦记已久的酥肉爆鱼面和千张包。
阿朝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嗓子还是哑的,谢昶早早叮嘱下人炖了梨汤,盯着她喝完再吃面。
谢昶侧头看她:“还在生气?”
阿朝当然生气,几乎就是咬牙切齿,昨夜这人不仅骗她手疼,还撕坏了她最喜欢的一件骑装!
崖香今早进来收拾的时候,她难为情得头都抬不起来。
谢昶笑道:“今日会有绣娘上门,到时替你量体裁衣,多做几件。”
阿朝默默吃面,懒得理他。
谢昶给她倒了碗蜜饯果茶,“一会我去趟南浔书院,如今的山长想请我去授课,可能会在此多留一段时日,你若闲来无事,可以让崖香陪你出门走一走。”
阿朝慢吞吞地咀嚼着口中的爆鱼,听到他这话眼前一亮:“你要去南浔书院教书?”
谢昶嗯了声:“不生气了?”
阿朝气不过片刻,就握住他的手,语声有些激动:“你能去教书,哪怕只有几日,爷爷泉下有知,也一定会很高兴的。”
她想了想,“我去给你送饭吧!
你想吃什么,横竖我也无事,做几道菜给你带过去,正好我也想去书院看看。”
谢昶打量她一眼,漫不经心饮了口茶:“今日就不必了,安安心心等绣娘上门,替你多做几件衣裳,否则你带来的那些还不够穿的。”
“你……”
阿朝气得满脸通红。
这个破坏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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