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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热闹闹的走马灯（第2页）

“……”

“……仙姑？”

他怔怔开口，声音沙哑得可怕。

女子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沉静的黑眸因倒映着跳跃的火苗而显得不再那么疏离清冷，暖光淡化了脸部线条，仿佛坚冰被融化，化作幽静的，没有任何波澜的深水。

“我……我不是……死了吗？”

他明明看见自己吐了那么多血，毒素入侵心肺的痛苦还历历在目，牧野离断不会觉得是自己天赋异禀觉醒了什么血脉还活着，那就只可能是——

檀夕松开他的手，捡起地上的小树枝在火堆里戳戳拣拣，月色皎洁无暇，树影婆娑，夜风被火堆烘得暖洋洋的，明明是在荒郊野外的小树林里，却意外地觉得有几分温馨。

….

“我不喜欢欠人人情，更不喜欢莫名其妙背上一条人命。”

“而且，被一个凡人救了一命说出去很丢脸，所以我再救你一次，这样就抵消了。”

“……”

牧野离盯着她的侧脸，一时分不清她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女子还是那副眉眼，还是那双莹润如玉，清澈又深不见底的黑眸，可现在，他突然从中抿到了一点……可爱？

好可爱啊，牧野离想，之前一直觉得仙姑强大又帅气，杀伐果断英姿飒爽的，但是现在仔细一看，果然还只是小姑娘嘛……

“再露出这么恶心的笑我会后悔我做的这个决定。”

“对不起，我什么都没想。”

檀夕不用想都知道他在想什么，也就这家伙心眼够大，刚从死亡阴影当中脱离出来就能够如此没心没肺的笑出来，真羡慕这种无忧无虑的性格。

牧野离慢慢撑起身子坐起来，身下铺着一块面料光滑的毯子，而底下是由枯树叶堆积起来的天然软垫，怪不得躺起来这么舒服。

他还发觉身上套上了款式简单的黑色长衫，而且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像是刚洗了澡，他捻起自己的一缕头发闻了闻，确实香喷喷的。

“那个……”

想问的事情有一大堆，他刚出声，肚子兀自叫了一声，格外响亮，饶是牧野离这样的厚脸皮也有些不好意思——看来他是注定没有办法在仙姑面前保持形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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