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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江善再从里间出来,是被盛元帝抱出来的,精致红润的小脸上,染着明显的疲惫,与之相反,盛元帝嘴角自然上翘,显然是十分的餍足。
殿内的宫婢纷纷垂下脑袋,不敢去看那满面春水的主子。
门外已是漆黑暗沉,吹拂的寒风被挡在棉帘外,盛元帝亲自净了手,替江善剥从永嘉府献上来的大闸蟹。
又喝下半碗蟹肉粥,她就摇摇脑袋,无力地靠在皇帝怀中。
赵安荣递来湿帕,皇帝擦了擦手,环着江善腰肢,在内侍的服侍下用膳,吃到味道不错的,还往江善口中送两筷。
等到晚膳结束,宫婢有序地撤下菜肴,奉上解腻淡香的清茶,以及干果点心。
自从江善入宫,盛元帝最爱做的事,就是抱着他的善娘,好似这样便能填满他的心,小小软软的人儿,乖巧地窝在他怀中,让他怎么看怎么喜欢。
此刻也是如此,他把江善搂在怀中,轻声在她耳边说话。
“......之前清平提起的事,这两日已经查到眉目。”
“嗯?”
江善来了精神,微微抬起脸颊,望向上方的人。
盛元帝道:“因为发现的早,那流言尚未传开,而最先传出这话的,就是康宁伯府。”
至于恭王妃,为何这般关注康宁伯府,或者说是大公主,皇帝心知肚明,却没打算多管。
江善抿抿嘴角,看向皇帝问道:“......是大公主吗?”
她和康宁伯府无冤无仇,对方何至于害她?而唯独有仇的,除大公主别无他人。
“嗯。”
盛元帝没有否认,眼底深处划过厌恶,“屡教不改,冥顽不灵,与皇后......善娘放心,这件事朕会为你做主。”
如果不是发现的及时,等流言传遍京城内外,就算皇室出面辟谣,也会有零星的怀疑,和那隐在暗处的闲话,趁势攻击善娘的名声。
这显然触及到盛元帝的逆鳞。
江善感受到皇帝的怒意,小手握住他的大掌,在他掌心调皮的挠挠,用含着信任的语气道:“我相信陛下,不会让人欺负我。”
盛元帝柔和下眉眼,掌心收拢抓住乱动的小手,不轻不重地揉捏两下,温声道:“朕将她送去康宁伯府,本意是让她如寻常妇人,学会如何侍奉孝敬长辈。”
说着他眉间隐有严肃:“现在看来,不将她羽翼剪除干净,她是学不会安分。”
说实话,如果这不是他的血脉,凭这无休无止的小动作,他早将人捏死在指间。
江善微微坐直身体,目光看向皇帝,心里隐约生出些猜测。
果然,就听皇帝道:“皇后教女无方,朕会将她禁足凤仪殿,另调回大公主身边内侍宫婢,全权交由康宁伯府管教。”
而那些帮她办事的奴婢,该审问的审问,该杖毙的杖毙,等她真正吃到苦头,总能学会老实和服软。
江善顿了一下,迟疑着说:“陛下这法子是好,只是太后娘娘那边......”
恐怕会不满意呢。
盛元帝早预想过这个情况,对她道:“这事就还要麻烦善娘,明日好生陪陪太后。”
显而易见,他主意已定,不会因太后更改。
江善闻言点头,轻声答应下来,而后两人抛开这事,先就着雪团儿聊起天,后面又说到泡温泉的事,说着说着谈到万寿节,皇帝顺势向江善索要寿礼,还得是她亲手所做,比如上次的里衣。
江善招架不住,在那温柔的轻哄下,一时脑袋发热,答应给他做身外衣,眼见他眼底笑意闪过,江善猛然发现不对,可惜还不等她反悔,仍显微红的嘴唇,再次被深深噙住。
外面寒风呼啸,里间一室暖春。
*
初冬的雪没等来,倒是零星滴落几颗小雨。
江善坐在慈宁宫中,有宫婢端来炭盆,放到离她不远处,她手上还抱着一个珐琅掐丝的手炉,总算驱走一路行来的寒意。
等了不到半刻钟,太后由刘姑姑搀着,从后面缓步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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