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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道:“他肯定在山上!”
中行鄢道:“打了这么久,烽火台即使没被攻下来,人也死的差不多了,他八成已经死了。”
“我倒希望他活着。”
“哦,为什么?”
左贤王问道。
来人道:“这小子虽然早晚是咱们对头强敌,但他识时务懂大局,比那些唯命是从的大臣将军好相与,如有朝一日他掌握了大权,汉人和匈奴人可能会相处的好一些。”
左贤王放下了帐帘:“我也想会会此人,希望他命大能活到下一次见面,来人!”
“是!”
“把几位首领召集到大帐,有紧急军务。”
山上正在厮杀的双方对山下匈奴大营中发生的变化一无所知,还在忘我拼杀,赵遵将自己的潜力发挥到了极致,几乎靠着自己一人之力,守住整个防线,剩下的人受伤加上疲惫,连拉弓的力气都没了。
但最终还是没能阻止鹿米烈武士登上了烽火台,活着的人全都躲入了二层的库房,赵遵一个人挡在入口处,敌人上来一个杀一个,全身都被血染红了。
这时兰顿挥退了众人,他举起径路宝刀要和赵遵一对一想男人一样决斗,赵遵心说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要是临时前能把兰顿这个匈奴骁将干掉,那就赚大发了。
两个人之前交过手,不分胜负,可赵遵累坏了,拿剑的手都在发抖,渐渐的被兰顿占了上风,这时狂风大作,烈风吹熄了鹿米烈武士手中举着的火把,匈奴人最是迷信,天有异象认为是神明降示,引起了一阵骚动,有几个眼尖的突然指着山下的大营大叫起来。
匈奴话也分口音和方言,每个部族都不完全一样,赵遵听不太通他们的意思,但兰顿看了一下大营的方向,脸色不由得大变,气的嗷嗷怪叫,部下们纷纷来劝,被他推到了一边。
兰顿又来战赵遵,二人又斗了二十几个回合,兰顿一个侧劈,赵遵用剑一挡,祖传的宝剑终于扛不住径路锐利的刀锋,被斩成了两截。
赵遵仍不肯服输,握着半截宝剑还要战,兰顿却停下来,竟然用汉话对赵遵说道:“你武器坏了,我胜了你也不光彩,大王让我们撤军,你我下次见面在决一死战!”
说完带着鹿米烈部的武士退下了烽火台。
偌大的战场上只剩下了赵遵一个人,过了一会儿陈铎等人听到烽火台上没了动静,相互搀扶着走了出来,看到空荡荡的战场,一个个面面相觑。
“老金,你扇我一巴掌!”
陈铎对金仝说道。
金仝抡圆了给了他一记耳光,打的陈铎原地转了三圈。
“疼吗?”
陈铎捂着腮帮子点点头:“疼啊,不是做梦,难道真有神灵保佑咱们?”
赵遵软倒在地上,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短剑,全身的疼痛袭来,忍不住呻吟道:“哎……,看来左贤王答应了我的谈判条件,鱼死网破不如鱼活着网也没损伤!”
兀哈伊支一头雾水:“谈判?条件?你是什么时候去谈的?”
赵遵道:“薛延走的时候带走了我写的血书,劝说金家辛家每年扩大与左贤王之间的贸易量,再许以财物和马匹作为补偿,劝说左贤王退兵。”
陈铎瞪大了眼睛:“乖乖,这么大的事,你也敢做主!
金家辛家要是不同意咋办?”
金仝道:“是谁面见左贤王谈的条件?薛大哥吗?”
“不,我找了一个更合适的人。”
“谁?”
“老七,我请金城主放了老七和他那几百名匈奴奸细!”
陈铎大惊:“啊,你把老七这帮人给放了,这小子吃里扒外,甘当匈奴人的走狗,这种人怎么能相信。”
兀哈伊支也道:“老七知道咱们的底细,万一他不撮合左贤王罢兵,怎么办?”
赵遵道:“老七是个聪明人,他首鼠两端混迹在匈奴和大周之间,他更希望双方的势力均衡,任何一方过分强大,他就没有价值了。
左贤王重用他,正是因为他很好的把握了与双方的度,如果左贤王与大周爆发大规模的战争,北地的平衡将彻底打破,他就没有用武之地了。
我就是抓住了这一点,断定他会为我们出力,消弭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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